\"哈......\"他忍不住笑出声，\"我救了你们，你们反倒恨我？\"
\"谁要你救！\"老奴隶歇斯底里地吼道，\"大人打我们是天经地义！你这种下贱的野种，根本不配触碰高贵的血脉！\"
其他奴隶纷纷附和，咒骂声此起彼伏。更讽刺的是，远处原本观望的高种姓阿修罗们，此刻都露出了玩味的笑容——显然对这种戏码喜闻乐见。
守卫们终于找到了出手的理由，长矛与弯刀齐刷刷指向萧天歌——
\"抓住这个破坏秩序的凶手！\"
萧天歌嗤笑一声，利爪横空一扫，最先冲上来的三名守卫顿时身首异处。
黑血喷溅在其余守卫的脸上，让他们冲锋的势头为之一滞。
\"就这点本事？\"他甩了甩爪尖的血珠，眼中满是讥讽。
这些低阶守卫确实奈何不了他，但问题在于——就算把他们都杀光，除了浪费力气外，根本捞不到半点好处。
那些低等奴隶的灵核浑浊不堪，连吞噬的价值都没有。
\"哈哈哈！\"天魔在他脑海中放肆大笑，\"现在知道冲动的代价了吧？堂堂混沌道体，被一群杂兵追着打！\"
萧天歌一爪劈开迎面射来的毒箭，郁闷地发现更多守卫正从街巷各处涌来。
他啐了一口血沫，突然一个后翻跃上屋顶：\"不陪你们玩了！\"
借着夜色的掩护，他几个起落便消失在错综复杂的贫民窟中。
身后远远传来守卫们无能的怒吼，而天魔的嘲笑声却如影随形：\"威风啊！刚当上'大人'就狼狈逃窜！\"
\"闭嘴！\"萧天歌一脚踹开某间废弃石屋的门，发现里面蜷缩着几个瑟瑟发抖的低等阿修罗。
他们惊恐地看着这个满身是血的\"同族\"，竟吓得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
天魔突然阴恻恻地道：\"其实还有个办法能挽回局面......\"
萧天歌眯起眼：\"说。\"
\"看见墙角那个孩子没？\"天魔示意他注意阴影里一个瘦小的身影，\"虽然是个贱民，但他脖子上有'祭品烙印'。\"
萧天歌这才注意到，那个小阿修罗的锁骨处确实烙着一枚扭曲的佛印。
\"明日是'浴佛节'，高种姓会挑选优质祭品献给佛寺。\"天魔的声音带着蛊惑，\"你只要把这孩子送去神庙，就能获得合法挑战祭司的资格——那才是真正能捞到好处的地方！\"
小阿修罗似乎听懂了他们的对话，突然扑过来抱住萧天歌的腿：\"大、大人......求您别送我去......上次被献祭的孩子都变成干尸了......\"
萧天歌低头看着这个浑身发抖的小家伙，突然咧嘴一笑：\"谁说我要献祭你了？\"
他利爪轻轻划过孩子脖颈，那个耻辱的烙印连皮带肉被削了下来！
\"我要带着你，\"他将能量按在惨叫的孩子肩上让他恢复，眼中燃起猩红火焰，\"去砸了那间吃人的破庙！\"
天魔：\"......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是，我是有病！\"
萧天歌的咆哮震得石屋簌簌落灰，怀中孩童被他用一缕魔气轻柔地送至角落。
他周身腾起的杀意几乎凝成实质，血色煞气如火焰般在体表燃烧。
\"这破世界——\"他一把撕碎身上伪装的修罗皮囊，露出原本人类的面容，混沌道纹在皮肤下疯狂游走，\"让我忍不住就要发疯！\"
天魔被他突如其来的爆发震得哑然。
它这才惊觉，此刻萧天歌眼中闪烁的，正是当初在浮屠宝塔最底层，那个屠尽百万恶灵时的癫狂光芒！
\"疯就疯，有什么了不起的？\"萧天歌一脚踹碎整面石墙，贫民窟的腥风灌入屋内，远处神庙的金顶在血月下泛着邪异的光，\"在浮屠宝塔里，老子不知道疯了多少回！\"
就在萧天歌的杀气攀升至巅峰的刹那——\"咔嚓！\"
体内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碎裂了。
一股久违的、浩瀚如星海的力量突然从封印的裂隙中喷涌而出！
佛国的梵唱、地狱的哀嚎、灵界的愿力，所有被切断的联系在此刻重新接续！
\"这是......\"
他反手抽出脊骨——是的，活生生抽出了自己的脊椎！
那根森白的骨节在混沌之气中扭曲变形，化作一柄布满倒刺的狰狞骨剑。
\"不、不要......\"角落里的孩子惊恐地看着这个突然现出原形的怪物，却见对方转身蹲下，用染血的手指在自己额头画了道符咒。
\"睡吧。\"萧天歌的声音突然温柔得可怕，\"等你醒来......\"
他望向神庙方向，嘴角咧到耳根：\"这吃人的世道就该变天了。\"
当孩子昏睡过去后，萧天歌彻底放开了压制。
手中的骨剑突然剧烈震颤，剑身上的倒刺纷纷脱落，露出底下璀璨的金色纹路——那分明老和尚最后一丝执念！
天魔惊恐的尖叫在脑海中炸开：\"不可能！修罗界的天地法则怎么可能......\"
它的话没能说完。
因为萧天歌已经笑了。
那笑容让天魔想起了最可怕的回忆——当初在混沌中，这个疯子也是这么笑着，把它的本源一寸寸碾碎！
他抬头看向天穹，那里正有无数道锁链状的法则显化，试图镇压他体内复苏的力量。
\"疯狂。\"
最后两个字落下的瞬间，萧天歌的身影消失了。
再出现时，他已站在神庙最高处的祭坛上，脚下踩着那尊镀金的邪佛头颅。
骨剑完全蜕变成一柄琉璃戒刀，刀身映出下方万千修罗惊恐的脸。
\"第一个问题。\"他随意地挥了挥刀，整座祭坛轰然崩塌，\"谁定的吃人规矩？\"
碎石烟尘中，大祭司残缺的身躯像破布般被挑到半空。
\"第二个问题。\"萧天歌的刀尖抵住对方咽喉，\"你想怎么死？\"
直到这时，天魔才终于感知到——那根本不是修为恢复！
\"你......\"天魔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你要把修罗界当浮屠宝塔来炼化？！\"
萧天歌没有回答。
他骨剑所指之处，整片贫民窟的地面开始龟裂。
那些跪拜的奴隶、耀武扬威的守卫、高高在上的祭司，全都惊恐地看向这个突然出现在天地间的——人形天灾！
\"不是喜欢轮回吗？\"萧天歌的声音传遍千里，\"老子送你们集体轮回去！\"
骨剑斩落时，天魔终于明白何为真正的疯狂。
那不是一时冲动，而是看透世间丑恶后，依然选择用最暴烈的方式——重塑乾坤！
第一道剑气劈开了神庙金顶，露出里面堆积如山的童尸；
第二道剑气掀翻了种姓碑林，千万年镌刻的尊卑戒律灰飞烟灭；
第三道剑气尚未出手，最高处的宫殿群已传来惊恐的尖啸：
\"快启动护界大阵！有外界魔神入侵！！\"
萧天歌闻言大笑，他张开双臂迎向漫天袭来的修罗禁卫，骨剑上的倒刺兴奋地颤抖：\"这才对嘛——\"
\"要疯，就疯个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