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藏海见完师父后,楼下的小伍早已不见踪影。
高明一脸疑问轻声问:“你看什么呢?”
藏海摇了摇头:“没什么,师父,你先走吧,我再坐一会。”
高明点了点头。
他们这是接头,最好不要引起别人注意。
藏海进京见到家人的这件事情,他没有和任何一个人说,甚至是高明师父。
他不确定恩公是被贼人哄骗,还是故意激起他的恨意,还是想让他一个人孤立无援只能依靠他呢?
不大可怕被骗,庄芦隐不会无缘无故的给别人说,我把蒯家的剩余人杀完了吧?
这很显然是不可能的。
藏海现在有太多问题了。
这些问题现在都在藏海脑子里打了问号。
所以他忍了又忍,没有将这件事情分享给师父。
他们为何会助自己复仇,这明明是一个很危险的事情啊。
藏海坐在大堂里,叫了一个小二过来,给了他一点钱。
毕竟此刻被冷落的幕僚,也并不富裕。
“刚那位在那坐着的小姐,是你们的东家吗?”
小二看了藏海一眼:“是啊,裴老板是我们的东家,客人,您有什么事儿吗?”
藏海问:“你能跟我讲讲这个东家吗?”
小二把钱塞了回去:“不好意思啊客人,主家的事情,我们肯定是不能说的。”
藏海诶了一声,把钱又塞了过去:“在下刚入京城,你就说一些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就好,我也不是让小哥泄密啊。”
小二狐疑的眼神看了看藏海。
他颠了颠手里的银子:“行吧……”
“裴家以前也是一州首富,现在的家主用了好些年的时间,把生意从老家做了出来,做到了如今整个大雍有三四成的生意都是裴家的。”
更甚者,只是明面的生意占了三四成。
连锁的商铺、药行,都是让人为之震惊的。
小二用夸张的表情说完这句话,然后看向藏海又说:“其他的也没什么了,我也是第一次见东家的面儿呢,以往来查账的都是裴家的家臣。”
藏海又问:“裴家上一任家主呢?”
小伍为什么会是裴家的家主?她找到自己的家人了吗?
小二有些不好说的样子:“我们对于主家的事情知道的真的不多,我听闻好像是遇见土匪了吧,一家子只有这个女儿活下来了。”
藏海道了一声谢。
然后坐在那,思维很快就发散了起来。
……
伏月一行人很快将京城布防摸了清楚,也将庄芦隐此人的上下班时间、每日的基本行踪摸清了。
最好是不要惊动京城这些巡街的捕快。
伏月并不想在京城久留,所以打算赶快将账查完,然后把这个仇速战速决的赶快了解掉。
这一夜的月色格外的亮。
一行戴着银质面具的黑衣人,在暗处藏着。
平津侯府的马车也是十分的低调奢华。
不过在夜色中行着,还是显得格外的令人瞩目。
周围一群的护卫,至少都有二三十人。
这还只是非常普通的一次出行。
她在忙着商铺的这段时间,狗剩被遣返回来了,是的,平津侯府将那些无用的幕僚全都遣散了。
那个叫藏海的工匠反而一往直前,成了平津侯府的第一幕僚。
伏月本想看看狗剩,也就是云泽能做到哪一步的,可惜……
所以就速战速决好了。
街上一丁点声音都没有。
伏月说:“速战速决。”
伏月不想吸引京兆府尹或者是大理寺的那些人来。
平津侯马车停了下来,周围的护卫突然的戒严起来。
一群黑衣人此刻就像是灯光下的虫子,一涌而出,将整个马车包围住了。
墙上的人拿着弓弩,机械转动的咔咔声音,让人瞬间起鸡皮疙瘩的那种声音。
这些弓弩运进京城也是非常麻烦了,等了这么久,也才分批运了进来。
就这样弓弩上的箭矢,发出一阵阵渗人的破空声,箭矢如狂风暴雨一般飞向了马车,飞向了马车周围的护卫。
“保护侯爷!!!”
护卫提着剑击落箭矢,可这漫天的剑哪里是几把刀剑就能斩落的?
伏月从墙上檐角飞落而下。
马车里的人依旧是十分冷静的模样,这马车材质不一般,箭矢都只是扎在了外围。
此刻,马车里并不只是庄芦隐一人,对面还坐着藏海。
藏海看向庄芦隐:“侯爷?需要去找援兵吗?”
庄芦隐大马金刀的坐着,冷笑一声,没有丝毫担忧:“我遇到过的刺杀一只手都数不过来,无需担心。”
藏海心中的想法蠢蠢欲动,捏了捏指尖。
可他也知道,他只要敢动一下,一定会被平津侯这个武夫一只手捏死的,藏海对于这位征战沙场的人来讲,比捏死一只老鼠还要简单。
外头刀剑的声音,一抹血刺呼啦的血迹直接喷洒向马车车窗的部分。
“侯爷!情况不好!对方人多!您快撤!”
外头有人喊了一声,但随着而来的是这个护卫的人头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