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丽喀尔……”亚托克斯神色复杂地看着“太阳”褪去光芒，回到持有者手中。
有一瞬间，他真的以为是女皇瑟塔卡复活亲临了。
“这两个人，是谁？”斯泰拉图茫然道，她和亚托克斯重逢没几天，就因佐兰妮而死，直到不久之前才复活。
她没有回过恕瑞玛，对帝国的记忆停留在阿兹尔的飞升仪式失控，一切被黄沙掩埋的时候。
阿托身后，两个金灿灿的身影在黄沙的托举下靠近战场。
除了雄鹰飞升者阿兹尔，另一人身躯修长体态流畅，覆盖着日辉光泽的金色皮毛和黑曜石斑纹，猫耳耸立，竖瞳幽绿，十字刃恰丽喀尔悬浮身侧，处处散发着优雅华丽的气息。
恕瑞玛的援军到了。
“我还没告诉过你。”亚托克斯感慨道，“帝国重生了，这是阿兹尔陛下和他的后裔希维尔。”
“陛下……”斯泰拉图身体一颤，仿佛在听什么天马行空的神话，但大将军不会骗她。
阿兹尔到来后，没有立刻打招呼，只是点了点头，然后抬起右手。
“沙漠化！”
不朽堡垒的残垣断壁迅速崩裂成更小的碎块，而且还在往沙粒的大小分解。
仅半分钟过去，方圆十公里的建筑残骸消失了，被转化成为细小的颗粒，形成一片灰黑色的沙漠。
在皇帝的控制下，沙粒凝聚成一个个外表相同，手持长矛的战士，数量足有三十万之众。
它们和亡灵一样不惧疼痛，很快就全面接管了战场。
斯维因见状，连忙通过扩音装置喊道：“都不要慌，全体后撤！我们的援军来了，把战场交给这些沙人！”
诺克萨斯士兵如释重负，不再和“游荡者”们纠缠，从身体中又挤出一丝力气向西撤离。
“好久不见，大将军，阿托先生，还有……呃，你是斯泰拉图？总和大将军一起出现的秘书小姐？”阿兹尔并未使用全力，所以能分出心神和别人聊天。
“只有你们两人吗？”阿托没看到飞升兄弟，和选择留在恕瑞玛帮助重建帝国的其他暗裔。
“呵呵，帝国正处在关键期，正是用人紧张的时候。”皇帝笑道，“更何况，几百万低等亡灵罢了，我们两人足矣！”
斯泰拉图下意识躲在亚托克斯身后：“你，你真是阿兹尔？帝国最后一位皇帝？可帝国不是……”
“说来话长，但现在解决敌人要紧。”阿兹尔打断道，“大将军，具体经过就由你们给她说明。孩子，我们上吧。”
“遵命，先祖。”希维尔低头领命。
她身体轻盈地跃向高空，恰丽喀尔飞速旋转，再次裹上火焰，呼啸着冲进敌阵。
“我们稍后见。”阿兹尔浑身金光四射，背后伸展出雄鹰般的翅膀，变身成五十多米高的金色巨人指挥沙兵作战，“士兵们，前进！”
无数沙兵动作整齐划一，吹响了反攻号角。
……
“这个年代竟然还有飞升者？！”莫德凯撒又惊又怒。
当血腥的暗裔战争结束，以萨恩·乌祖尔为代表的人类势力才真正登上历史舞台，在这之前，人类只是暗裔们圈养的牲畜。
而飞升者在更早的年代里就已经很久没出现了，据说是因为通往飞升之路的关键物品被破坏。
为什么几千年过去，世界上又多了几个活蹦乱跳的飞升者？
莫德凯撒清晰地感觉到，那两个金光四溢的人不是什么残次品，太阳之力和他们契合程度极高，飞升效果堪称完美，只有在恕瑞玛的远古年代，传说中的帝国初代女皇和大将军才能与之相比。
虽然杀不死身为绝望象征的自己，但真要对上他们，恐怕只有被打回冥界封印的份儿。
本次出征，莫德凯撒的战损约为一百五十万“游荡者”，上百头“缝合憎恶体”，喜提诺克萨斯首都变成废墟，人类联军伤亡二十万的结果。
接下来，除非他亲自上阵解决那两个飞升者，否则亡灵大军再也不能前进一步。
莫德凯撒头盔阴影下的神色扭曲，他没想到自己的征服之路开局就吃了个大亏，不仅什么都没捞着，还搭进去一百五十万部下。
被击碎身体的亡灵，想恢复至少需要三年，难道再给现实世界三年喘息机会？万一飞升者又多了几个怎么办？
“该死的人类，原来在这等着我呢，飞升者就是你们的底牌了吧？”
“哼，等我吞噬了足够的绝望，我要在收藏品里写上飞升者的名字！”
“蝼蚁们，冥界与现实重合程度增加后，我能部署兵力的地方，可不止不朽堡垒……”
……
亡灵重组身体需要时间，但沙兵不用。
“游荡者”砍下这些灰黑色沙兵的四肢和脑袋，都不能让它们停止行动，还会如时光回溯般，沙粒在原有位置重新凝聚，眨眼间恢复如初。
在阿兹尔法力耗尽前，沙兵数量永远不会减少。
战场被他和希维尔接管，几百米外，诺克萨斯士兵顾不上找一张舒适的床，随意地躺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挥刀奋战将近一整天，早已抵达极限。
但他们还不敢就此睡去，第三波亡灵大军随时会出现。
翌日黎明时分，最后一只“游荡者”倒在了沙兵的长矛下。
阿托来到阿兹尔身边，后者已经恢复了黄金脆皮鸡姿态。
“还不能放松警惕，那些黑色墓碑就是绝望之主输送兵力的仪式道具，冥界还有五百多万兵力在等待。”
“绝望，原来如此……”阿兹尔身形一转，变成了他人类时期的黑皮肤帅哥，“初到这里时，我难以遏制地产生了一点负面情绪，幕后之人的能力和绝望有关吗……我倒想看看，是他的兵力先耗光，还是我先用光法力？”
这是想一人挑战整个冥界？
阿托咧咧嘴，说不定他真有这个能力。
“非常感谢您的援助，陛下，您履行了约定。”斯维因在旁边落下，和恕瑞玛皇帝伸手相握。
阿兹尔露出能帅倒一片小姑娘的笑容：“冥界对谁都是威胁，诺克萨斯转移五百万民众的魄力令人钦佩。”
“但我必须道歉，这些墓碑刚出现我就知道了，奈何帝国事务缠身，我必须首先为恕瑞玛的民众负责，请各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