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亚恒与亚托克斯争吵时，黎明堡的废墟外，盖伦·冕卫带着一队无畏先锋匆匆赶来。
他被现场的惨状短暂震惊，随后反应迅速，指挥其他人把嘉文四世和赤红巨龙保护在中间。
“陛下没受伤吧？”盖伦一边警惕一边问道，寻找敌人的踪迹。
“还好，是叔父和希瓦娜保护了我。”嘉文看起来憔悴了不少。
“总管阁下……”盖伦环顾一圈，没发现赵信的身影，“真是大意了，认为有总管阁下在，就没人能伤害到陛下。他人呢？”
嘉文苦笑一声：“不用自责，这是我要求的。城外大敌来袭，无畏先锋应该出去保护民众，谁知敌人有强悍的飞行单位。”
“叔父他……解决敌人后去追击残余了，不用担心。”
这里耳目太多，嘉文决定先不告诉盖伦实情。
国王的贴身护卫，德玛西亚最强战士遭遇不测的消息如果泄露，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打起行刺国王的主意。
盖伦一愣：“那么大一条龙，总管阁下一个人解决了？我记得他应该没有……”
“当然有希瓦娜的帮助。”嘉文打断道，“有他们在，区区骨龙不在话下。”
盖伦终于注意到国王有些不对，表情变了变，沉默点头。
无畏先锋们不疑有他，在他们看来，德邦总管阁下在一头龙的帮助下，击败另一头龙并非不可能。
嘉文命令道：“希瓦娜恢复意识前，不能靠自己回到人类形态，你们先带她去疗伤。”
“可陛下您已经遭遇了袭击！”一名无畏先锋站了出来，“总管阁下不在，应该在您身边留下最低限度的护卫……”
“那就让盖伦留下！”嘉文没好气道，“有事我就拿他垫前面当肉盾行了吧！希瓦娜伤势很重，城外还有大军压境，没时间让你们留在这陪我！”
盖伦：“？？？”
无畏先锋们不敢违背国王的命令，只能从腰间取下一捆特殊的钢绳，缠绕在赤红巨龙身体各处——
因为加里奥需要经常运往多个战场，所以无畏先锋会在身上准备钢绳，为石像巨人提供人工动力，此时又在希瓦娜身上派上用场。
算上尾巴才十五米左右的红龙，比加里奥好运输多了。
无畏先锋拉着希瓦娜离开，直到他们走出一段距离，嘉文才开口道：“我从诺克萨斯那里得到了敌人的详细情报，在签订和平协议时，杰里柯·斯维因给我们看过那些资料。”
“冥界？”盖伦对那些内容印象深刻，“百万亡灵大军，是无畏先锋的十几倍了，为什么会出现在德玛西亚附近？”
“等会我就准备书面资料，传到各级将领手里。”嘉文话锋一转，“叔父他……为了保护我，被骨龙的火焰吞噬，即将死去，但他的朋友用缇亚娜大元帅提过的暗裔武器勉强把他救了回来，只是现在叔父失去意识，掌控身体的是武器中的上古灵魂，他就在那边。”
“姨妈提过的暗裔武器……”盖伦沿着指向看去，一个手持长刀，皮肤暗青的奇怪人士站在那里，正惊讶地看着魔镜。
他忍不住打了个冷战，七八年前，他和锐雯还算互有胜负，后来锐雯消失了五年，再出现时，手里不知从哪多了把暗裔武器，直接把自己当皮球踢。
嘉文叹息道：“事不宜迟，我马上找书记官准备冥界的详细资料，尽快解决将士们对未知敌人的恐惧。”
“你和那位暗裔对接一下，就是他一刀劈碎了骨龙，似乎还有很强的正义感，问问他是否愿意帮助我们度过难关，就这么办吧。”
说完嘉文不等回应，径直向黎明堡尚且完好的地方走去。
“我……他……”盖伦留在原地无所适从，国王这就把烂摊子丢出去了？
被暗裔锐雯抽了一次陀螺，心理阴影还没完全消除，又让自己去面对一个喜怒无常的暗裔？至少锐雯看上去比他好相处多了！
盖伦咽了下口水，握住剑柄，试图增加勇气，姿势僵硬地迈起军步。
另一边，亚恒与亚托克斯的交流，从开始的针锋相对，不知不觉转向了叙旧。
亚恒基本肯定，这些暗裔不再和以前一样嗜杀，对亚托克斯过去犯下的罪孽，他选择暂时无视。
毕竟亚托克斯都说了，当一切结束后会自己走向死亡，不需要他人逼迫，难道还有比死亡更严重的惩罚吗？
既然愿意悔过，亚恒乐于看到这样的局面，对堕落同胞的看法改善了不少。
“那个……芸阿娜小姐。”盖伦一步一步挪了过来，“不向我介绍一下吗？这位是……”
“我的一位老朋友，亚恒。”芸阿娜被赵信带着在德玛西亚逛了一圈，自然认识对方，“你们应该听说过吧？暗裔武器的名头。赵信必须离开你们一段时间了。”
“我明白。”盖伦打着哈哈，“阁下，德玛西亚正面临生死存亡的危机，听说您一直坚守正义，能否请您拯救德玛西亚的人民？”
亚恒道：“我被亚托克斯吸引注意，都忘了这回事。说起来，我感知到外面有很多邪恶正在逼近，那些是什么？”
“是冥界正在进攻德玛西亚。”
盖伦尽可能讲出他知道的关键信息，包括冥界的来历，目的和能力，虽然不多，但听得亚恒直皱眉头。
“没想到暗裔化为历史后，世界上还能出现如此心狠手辣，力量强大的恶魔。”亚恒眯起眼睛，“这也是赵信的愿望，我会替他完成。亚托克斯，你那边也遭遇了冥界吗？”
“不如说我们这里才是源头。”亚托克斯呵了一声，“冥界之主不过如此，被我们歼灭了一百多万兵力，没取得任何成效，才转移了战场。”
盖伦叹了口气：“据狮鹫哨兵探报，外面已经有四五个城镇沦陷，死亡人数在五十万人以上，幸好雄都有禁魔城墙保护，亡灵暂时进不来，否则这里的三百万人就危险了。”
“五十万人？”亚恒和魔镜里的阿托异口同声地道。
阿托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这不是简单的给冥界增加兵力的问题，而是那些普通人死前必定积累了足够的绝望。
莫德凯撒终于得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