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片死寂,一名满脸惊恐、衣衫褴褛的清兵连滚带爬地冲进了炮台的指挥房间。
只见他面色惨白,汗水和着灰尘在脸上划出一道道痕迹,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
“大人大人大事不好了,利剑炮台和镇敌炮台全部陷落,全部陷落呀,没有一个炮兵逃出,全部战死!”
房间内,一位身着华丽满人服饰的守将正坐在雕花椅子上,手中把玩着一枚精致的玉佩,原本悠然自得的神情瞬间凝固。
他猛地站起身来,玉佩“啪”的一声掉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不是仅仅过了一两天,两座炮台全部陷落,他们两个奴才是干什么吃的?”
守将怒目圆睁,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恐惧。他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优越感,在他眼中,那些守将不过是供他驱使的奴才。
清兵浑身颤抖,强忍着内心的恐惧,继续说道
:“据我们了解,两座炮台上没有一个人生还,也就是说,两个炮台上的首将全部战死了。听说一个首将被炮击中,炸成稀巴烂,连个全尸都没有留下。”
听到这里护国炮台守将仿佛又看到了那惨烈的画面,身体不禁又哆嗦了一下。
自从来到这炮台,他每日的生活不过是例行巡逻,偶尔进行一些简单的军事训练,日子倒也过得轻松惬意。可谁能想到,战争会来得如此突然,此刻的他满脑子都是对死亡的恐惧,只想尽快逃离这是非之地。
守将听到两位首将全部战死的消息,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脚步也有些踉跄。
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
“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
“快传我的亲兵,我要将此事报告给府台大人!”
守将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表面上说是报告,实则是想借此机会逃离这危险之地。
手下的士兵自然明白守将的心思,这正合了他们的意,他也不想在这随时可能被炮弹击中的地方等死。
于是,他立刻行动起来,将守将的二十几名亲兵全部召集起来。这些亲兵平日里跟着守将吃香的喝辣的,如今见主子要走,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职责,纷纷牵出自己的战马,一行人慌慌张张地朝着天津城方向逃去,只留下这座孤零零的炮台,在寒风中摇摇欲坠。
护国炮台一下子群龙无首,原本就士气低落的将士们看到守将逃跑,心里最后的防线彻底崩溃。
在他们眼中,守将的逃跑无疑是对他们的背叛,也让他们失去了坚守的信念。
各炮台的炮长们见状,也纷纷效仿,带着自己的亲信开始逃亡。这座护国炮台与之前陷落的两座炮台有着很大的不同,众多的炮长和守将皆是满人,平日里他们凭借着自己的身份,享受着优越的生活,养尊处优惯了,哪里愿意在这随时可能送命的战场上拼死抵抗。
一时间,“跑!跑!大家快跑!”的呼喊声响彻整个炮台。
士兵们丢盔弃甲,争先恐后地朝着炮台外逃去。
还没等日不落国和高卢国的联军杀上来,整座炮台上的守将和大部分士兵几乎逃得一干二净。
就这样,日不落国和高卢国联军不费吹灰之力,就占领了护国炮台。至此,天津城的门户大开,如同一头毫无防备的羔羊,暴露在敌人的利爪之下。
消息很快传到了天津城,整个城市瞬间陷入了一片混乱。
街道上,达官显贵们慌慌张张地带着家眷,雇佣着大批的佣人,将家中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等贵重物品打包上车。
马车的车轮声、人们的呼喊声、孩子的哭闹声交织在一起,仿佛是一曲末日的悲歌。
这些平日里养尊处优的达官显贵们,此时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尽快逃离天津,前往京城。
在他们的认知里,京都城是皇帝所在之地,军队众多,防护严密,只有那里才是安全的避风港。
于是,大批的马车和人流朝着北京方向涌去,道路上挤满了逃难的人群,混乱不堪。
天津城的清军统领得知消息后,惊得手中的茶杯都掉在了地上。他立刻派出游骑,朝着大沽口方向侦查情况。
而此时,占领了三座炮台的日不落国和高卢国联军,并没有急于进攻天津城,而是在陆地上安营扎寨,进行休整。
游骑将联军的情况报告给了天津守将。守将眉头紧锁,在房间里不停地走来走去,心中焦虑万分。
“快去给我查那关外的赵国强的部队到底到了哪里?”
此时的天津守将,早已没有了往日的威风,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尽快将这烫手的山芋交出去。
他只想让赵国强的军队赶紧到达天津城,然后自己就可以卸下防务,从这个随时可能爆发战争的是非之地撤离。
一名士兵上前报告道:
“报告统领大人,前日的最新消息,赵将军的队伍已经过了唐山,具体几天能到达,没有明确的消息。”
守将听后,气得一脚踢翻了旁边的凳子
:“快派人去催,只要发现华夏军进入天津,立马回来向我报告。派出的骑兵就是我的使者,只要见到华夏军的人,立马与其进行交接!”
说完,他便开始收拾行装,将所有的队伍全部开到天津地区的最北边,随时准备在华夏军到来后,第一时间逃离。
第二天一早,经过一晚休整的高卢国和日不落国联军再次集结,浩浩荡荡地朝着天津城进发。他们的队伍整齐有序,士兵们手中的武器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仿佛一群即将扑向猎物的野兽。
过了大沽口之后,联军经过了一片稍显荒芜的地区后,眼前出现了天津城巨大的围墙。
这围墙高大雄伟,气势磅礴,然而在联军眼中,却如同虚设。联军统帅乔治威尔看着这围墙,轻蔑地笑道:
“这些华夏人怎么这么爱建围墙?虽然这围墙看着高大无比,但是想要以这围墙阻挡我们联军简直就是笑话,重炮面前,这些围墙简直就如同易碎的瓷器,一触即破。”
乔治威尔不仅有着出色的海军指挥能力,在陆军指挥方面也颇有建树,此次无论是海军还是陆军,都以他为统帅。
他的参谋卡尔脸上露出贪婪的笑容,附和道:“我亲爱的指挥官大人,在您出色的领导下,我想拿下这天津城是轻而易举的。拿下天津城后,咱们就进攻那京都城,听说京都城中到处都是黄金铺的,哈哈,富饶的华夏,正在向我们招手!”
乔治威尔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我虽然没有来过华夏,但我听说华夏的女人很温柔,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卡尔听后,脸上露出猥琐的神情:
“哦,你说这事儿,那我还是知道。几年前我曾来过华夏,华夏的女子,皮肤细腻,温柔听话,真的和咱们国家的女人不一样,那种感觉别提了,一提起就让我心猿意马。”
“那好,就让我们去瞧一瞧,来人呐,传我命令,大军前进,目标天津城!”
乔治威尔大手一挥,联军的步伐更加坚定,朝着天津城逼近。
此时,从天津城躲出去的天津步兵统领,正焦急地等待着消息。突然,一名士兵慌慌张张地跑来:
“大人不好了,那日不落国和高卢国的军队朝着天津城杀上来了,咱们怎么办?”
步兵统领眉头紧锁,心中暗骂:
“该死的,华夏军怎么这么慢?”他急切地问道
:“派去的人还没回来吗?”
士兵摇了摇头:“还没有回来,可能那华夏军还没有进入咱们的地界吧。”
步兵统领沉思片刻,咬牙说道:
“命令天津绿营兵统领,让他队伍布防在天津城外,我的命令只有一条,只要他们坚持到华夏军出现即可。我保证他们不会受到任何惩罚,而且兴许还会得到奖励!”
虽然满人步兵统领自己带着人马逃到了天津城最北边,但他心里清楚,如果天津城就这样轻易失守,自己也难逃罪责。于是,他将绿营兵整整一千人留在了天津城,希望他们能为自己争取一些时间,等待华夏军的到来 。
天津城的命运,此刻就像狂风中的落叶,摇摇欲坠,一场惨烈的战斗即将拉开帷幕,而这座古老的城市,也将面临着前所未有的灾难与考验…… 随着联军的步步紧逼,天津城外的绿营兵们严阵以待,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紧张与不安。
这些平日里待遇微薄、训练不足的士兵,此刻却肩负着保卫天津城的重任。他们站在简陋的防御工事后面,望着远处那如潮水般涌来的联军,心中充满了恐惧,但同时也有一丝坚定,因为他们知道,这是他们必须完成的使命,只有坚持到华夏军到来,他们才有活下去的希望,阵脱逃,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而在天津城内部,百姓们也陷入了极度的恐慌之中。
商铺纷纷关门歇业,街道上空无一人,偶尔能听到几声孩子的啼哭和妇女的抽泣。
一些胆大的百姓爬上城墙,远远地望着联军的队伍,心中默默祈祷着这场灾难能够快点过去。城中的官员们也都人心惶惶,有的在收拾财物,准备随时逃跑;有的则在焦急地等待着华夏军的消息,希望能有一支强大的力量来拯救这座城市。
联军的先头部队已经接近天津城外的防线,他们的火炮开始架起,准备对天津城进行第一轮的轰击。
乔治威尔站在队伍的后方,手持望远镜,观察着天津城的情况。他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心中盘算着如何以最小的代价拿下这座城市。
“准备开炮!”
随着他一声令下,联军的火炮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一枚枚炮弹如雨点般朝着天津城的城墙飞去。
天津城外的绿营兵们被这突如其来的炮击吓得心惊胆战,但他们还是强忍着恐惧,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
炮弹在城墙附近爆炸,扬起漫天的尘土和碎石,一些士兵被飞溅的弹片击中,倒在血泊之中。
有的士兵已经心生退役,不过绿营兵头领可是将督战队都派了上来,如果有人敢逃跑,那督战队的屠刀就会立刻斩下,绿英兵统领也想撤,可是上边的命令已经下达,他不敢冒这样的风险不战而退,心中更是幻想着华夏军快点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