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也是,要不咱们想个办法试一试?”
三姐妹围坐在一起,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襟,眼神里藏着几分跃跃欲试。
原本只是随口提及的话题,此刻竟让她们来了兴致,你一言我一语地琢磨起来,连窗外掠过的风都似带着几分期待,卷着帐篷外的草屑轻轻落在案边。
“报告指挥官,塔拉滋已抵达!”
通讯兵的身影裹挟着草原的湿气闯入帐篷,神情严谨得像刻在冰面上的纹路,双手递上的急报还带着油墨的新鲜气息。
“104师先头部队已按预定计划向齐姆肯特进发,目前行进顺利,未遇抵抗。”
赵国强闻言,指尖在地图上塔拉滋的位置重重一点,眸中闪过几分灼热——长久以来坐镇后方统筹调度,耳畔虽常闻战报,却少了亲临战场的枪炮轰鸣,那份属于军人的热血早已在心底翻涌。
“传我命令,警卫旅塔拉滋不做停留,全军全速向齐姆肯特开进!”
他的声音掷地有声,带着不容置疑的果决,帐篷外的马蹄声、号令声随即此起彼伏,整支队伍如同上弦的箭,即刻便要向着新的目标疾驰。
六月的草原像是被老天爷打翻了墨绿的染缸,碧草疯长至腰际,每一寸土地都透着蓬勃的生机。
蒙蒙细雨淅淅沥沥地下着,落在草叶上凝成晶莹的水珠,风一吹便簌簌滚落,打湿了华夏军第11军112师将士们的裤脚,却丝毫未减队伍的行进速度。
当巴甫洛尔达的轮廓出现在视野尽头时,将士们早已做好了战斗准备,可这座边境城市却像卸下了所有防备,城门大开,街道上空无一人——罗刹军队早已弃城撤离,整座城静静等候着新的接管者。
112师兵不血刃便进驻城区,这样迅猛的推进速度,连赵国强收到战报时都略感意外,而这一胜利恰好为113师进攻卡拉千达扫清了侧翼障碍,让后续作战的战略布局愈发清晰。
卡拉千达作为哈萨克地区的重要枢纽,人口构成早已在岁月流转中悄然变迁。
哈萨克族虽仍是这片土地的主体民族,世代在此繁衍生息,却始终未能执掌行政大权——罗刹人凭借武力与政治手段,将这里的治理权牢牢攥在手中,大量罗刹民众的迁入更让他们成为当地第二大民族,形成“主族无权,客族掌权”的特殊格局。
当113师的先头哨骑探得罗刹驻军撤离的消息后,大部队随即浩荡入城,街道两旁的哈萨克民众悄悄推开窗棂张望,眼神里既有对陌生军队的警惕,也藏着对政权更迭的复杂情绪。
随着巴甫洛尔达与卡拉千达相继被收入囊中,第11军的作战重心迅速转向阿斯塔纳——这座汇聚了数十万人口的北方重镇,不仅是哈萨克北部的交通要冲,更是罗刹人在北疆经营多年的核心据点,拿下这里,便意味着华夏军彻底掌控了哈萨克东北地区的命脉。
华夏军的铁蹄踏向阿斯塔纳时,依旧未遇像样的抵抗。
罗刹守军早已无心恋战,在华夏军抵达前便仓促撤离,114师整建制入城接管,街道上很快迎来了华夏军的巡逻队,宣告着北疆防线的彻底稳固。
此时的塔城,正以惊人的速度完成蜕变。
作为华夏军西线的核心补给基地,短短两个月里,这座昔日的边境小城便换了模样:
砖瓦厂房顺着铁路线拔地而起,烟囱里冒出的青烟与草原的晨雾交织;木质仓库绵延数里,门板上的铁钉在阳光下闪着冷光,里面堆满了粮草、弹药与御寒衣物;
汉族工匠、迁徙民众与被俘劳工源源不断地涌入城中,夯土声、锯木声、吆喝声日夜不休,将沉寂的小城搅得热气腾腾。这里不再是单纯的军事据点,更成了支撑西线作战的后勤中枢,每一块砖瓦、每一间仓库,都在为后续的疆藏征途积蓄力量。
接赵国强命令,第13、14、直至28军于塔城完成集结整编。
首批出发的13军肩负着开辟疆藏通道的重任,十万将士告别塔城的烟火,自城南下,经阿克苏时恰逢瓜果飘香,途经阿图什时掠过戈壁风沙,最终抵达叶城——这座镶嵌在昆仑山北麓的古城,历来是进出西藏的咽喉要道,过往唯有商队的小径蜿蜒穿行于群山之间,狭窄得仅容两马并行,一旦遇上风雪便会彻底阻断。
13军抵达后,立刻与调拨而来的工程兵汇合,一场声势浩大的道路拓宽工程就此拉开序幕。
炸药开山的轰鸣震彻山谷,烟尘如同灰色的巨龙盘旋升空,将湛蓝的天空染得朦胧;迫击炮精准地轰平沟壑,碎石飞溅间,原本陡峭的山坡逐渐变得平缓;
十万大军分成数十个作业段,铁锹与镐头起落如飞,将士们的额头上渗满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干涸的土地上,瞬间便被蒸发。
高原的日光格外炽烈,晒得将士们皮肤黝黑,嘴唇干裂,可没人停下手中的活计——他们知道,这条道路是通往西藏的生命线,早一天修通,后续部队就能早一天进驻,边疆的稳定就多一分保障。
历经数月奋战,道路艰难地修至西藏日土,当地土司听闻华夏军兵强马壮,又亲眼见到军队纪律严明、秋毫无犯,未作任何抵抗便率部投降,少数心怀异志、妄图煽动叛乱者,被迅速肃清,日土的局势很快稳定下来。
然而,高原的恶劣环境终究给征途添了阻碍。
刚修通的道路因海拔高、路况复杂,运输车辆难以通行,粮草、弹药等补给物资无法及时送达,13军在日土整整滞留了十日。
将士们每日除了巡逻警戒,便主动修整道路,可补给短缺的难题依旧如巨石压心,直到14军沿着新修的道路艰难抵达,带来了急需的粮草、御寒帐篷与药品,这份困境才得以缓解。两支大军整合后,继续向西推进修路,而后续的15军及其他增援部队则转入后勤保障工作:他们沿着道路沿线,每隔十里至二十里便修筑一处数百平方米的休息站,站内不仅搭建了坚固的营房,还配套修建了厕所与食堂,甚至储备了应急的医疗物资——所有人都清楚,寒冬很快就要降临高原,这些休息站将成为过往部队的避风港,更是维系补给线畅通的关键节点。
百万大军暂时搁置了战戈,化身成了默默劳作的工程劲旅,昔日艰险难行的古道,在无数双手的打磨下,逐渐变得平坦宽阔,雪域高原上,修路的号子声与工具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壮美的征途之歌。
休整完毕后,13军与14军兵分两路,自格尔木向着西藏腹地推进。
13军133师一路翻山越岭,历经数日跋涉,终于抵达普兰县。
这座藏南小城依山傍水,青稞田顺着山坡铺展,藏式民居错落有致地分布在河谷两岸。
当地土司早已听闻华夏军的威名,见大军入城时军容严整,未敢有丝毫反抗,经翻译沟通后,当即宣布投降。华夏军也信守承诺,保留了土司的部分行政权力,让当地民众得以安居乐业。就在部队休整补给时,将士们意外发现了十几个日不落人——他们身着便装,随身携带武器,显然是潜入此地的。
令人意外的是,这些日不落人见华夏军势大,并未反抗,乖乖上交了武器选择投降,可他们眼中闪烁的异样光芒,让在场将士都清楚,这些人绝非凡人,背后定藏着不为人知的图谋。
与此同时,13军134师正沿着错综复杂的山道艰难前行。
高原的山路蜿蜒曲折,一侧是陡峭的悬崖,一侧是湍急的河流,马蹄踏在碎石上,不时发出“咯吱”的声响,稍有不慎便会坠入深渊。
将士们牵着马匹,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呼吸因海拔升高而变得粗重,脸颊也泛起高原特有的酡红。经过两日的艰难跋涉,134师终于抵达目的地仲巴,可刚踏入这片区域,便察觉到了异样——城外的开阔地上,一支约一千人的军队早已严阵以待,简易的防御工事错落分布,战壕里架着机枪,炮位也已瞄准了进城的方向。
通过望远镜望去,这支军队的构成十分复杂:既有身着藏装的当地士兵,也有高鼻深目的日不落人,甚至还夹杂着不少印度裔士兵,显然,日不落人便是此次阻击的幕后主使,他们妄图借助当地势力与外援,阻拦华夏军的推进步伐。
“报告指挥官阁下,战熊发回消息,前方三十里,仲巴县城外围发现大量敌军,阵形严整,未显投降迹象!”
一名动员兵气喘吁吁地跑到134师师长面前,军帽上还沾着草屑,语气急促却清晰。
话音刚落,又一名通讯兵疾驰而来:“报告指挥官阁下,我方队伍十里外发现敌军哨探,正隐蔽观察!”
紧接着,更多的情报接踵而至:“指挥官阁下,敌方哨骑不断靠近,似在探查我军装备部署情况!”
一道道消息如同紧绷的弦,牵动着指挥部里每个人的心。
134师师长眉头紧锁,手指在地图上快速滑动,目光掠过仲巴城外的地形——开阔地无险可守,敌军占据先机修筑了工事,硬冲必然会造成较大伤亡,但若拖延下去,敌军后续增援赶到,局势将更加不利。短暂思索后,他眼神一凛,果断下达命令:
“命令骑兵部队即刻出击,绞杀敌方哨探,绝不能让我军虚实暴露!命令134师一旅一团加速前进,抢占城外左侧高地,大部队保持十里间距,呈战斗队形推进,其余各单位做好战斗准备,听令发起进攻!”
命令下达的瞬间,134师如同蓄势待发的猛虎,迅速行动起来。
骑兵部队翻身上马,马蹄声“哒哒”作响,朝着敌军哨探的方向疾驰而去——他们胯下的马匹并非新疆战马,而是特意调配的高原矮马。
此前,新疆马随部队抵达高原后,因难以适应高海拔环境,时常出现缺氧乏力的状况,别说冲锋陷阵,就连正常行走都困难重重,无奈之下,部队只得更换为高原矮马。
这种马体型虽小,却耐力惊人,能在缺氧的高原环境中灵活穿梭,恰好适应仲巴一带的地形,而敌方骑兵骑乘的,也正是同款高原矮马,速度不相上下,一场惨烈的哨探绞杀战,即将在雪域高原的开阔地上拉开帷幕。
骑兵们俯身贴在马背上,腰间的马刀随着颠簸轻轻晃动,目光锐利如鹰,紧盯着前方出现的敌军哨骑。
“驾!”
一声令下,马匹奋力向前冲去,马蹄扬起的尘土在身后形成长长的黄龙,双方距离迅速拉近,空气中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