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皓抬起头,目光中带着一丝赞赏:“柱子,你有这份胆量,我放心。但记住,若遇劫,宁摔书,不交人。记住,有些真相,宁可碎,不可污。”他的话语中透着一股子决绝和坚定。
柱子重重地点了点头,声音有些颤抖:“皓哥,你放心,我不会辜负你的信任。”他的话语虽然带着几分紧张,但每个字都像是铁锤敲击在胸膛上,铿锵有力。
夜幕低垂,客栈外的风声呼啸,仿佛在诉说着即将来临的风暴。
陈皓站起身,拍了拍柱子的肩膀:“走吧,路还长,我们得开始了。”
紫禁城深处,苏婉儿坐在尚服局的档案库中,整理着御前熏香名录。
她的手指在密密麻麻的记录中滑动,忽然,她停下了动作,目光敏锐地落在了一行字上:原本列入“拂尘炭”的品类竟被悄悄替换为普通松香。
她的她不动声色地将一份标注“皇后咳喘加重”的脉案夹入次日呈递的服饰清单中,手指灵巧而迅速,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较量。
次日早朝,皇宫大殿内,皇帝罕见地咳嗽不止,显得有些不安。
他接过太监呈上的服饰清单,目光扫过一行行文字,忽然停在了那行关于“咳嗽加重”的记录上。
他沉吟片刻,忽然问身边的太监:“那个……献标本的女官,还在吗?”
太监战栗地答道:“仍在织房。”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忐忑,生怕说错一个字。
皇帝只说了两个字:“叫来。”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是带着千钧之力,瞬间传遍了整个大殿。
城堡外,柱子一行行至九江渡口,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照在波光粼粼的江面上,显得宁静而美好。
然而,这宁静的表面下,却隐藏着一场即将爆发的风暴。
突然,一队黑衣人从两侧丛林中窜出,将他们团团围住。
他们的动作迅捷而凶猛,仿佛是训练有素的杀手。
柱子心头一紧,立刻明白这是针对他们的伏击。
搏斗中,灵牌盒不慎破裂,柱子毫不犹豫地抽出贴身短刀割断肩带,任其坠入激流。
自己则抱着重伤的同伴滚入芦苇荡中,躲过了追兵的视线。
追兵搜寻未果,正欲撤离,忽见下游漂来数十具穿着同样黑衣的尸体。
原来是赵铁嘴早布伏兵,反将刺客尽数歼灭,并换装顺流而下制造假象。
柱子躲在暗处,望着敌尸随波远去,颤抖着手从内衣夹层掏出那份湿透但未损的“帝王篇”,低声哽咽:“娘,儿子没丢您的脸。”
夜幕再次降临,陈皓站在客栈窗前,望着远方的群山,心中默默祈祷。
就在这时,一只信鸽飞进窗户,落在他的手掌上。
信鸽的腿上系着一封密信,上面只有几个简单的字:“任务完成,祝子平安。”
陈皓的眉头微皱,心中的重担稍微减轻了一些。
他轻轻抚摸着信鸽的羽毛,低声说道:“好,我会尽快启程。”得了!
这《皓记风云》写到这儿,简直是把陈皓这小子架在火上烤啊!
我瞧着都替他心焦!
话说那万富贵和李老爷,两个老狐狸凑一块儿,密谋的那些事儿,听着就让人浑身发毛。
这《南陵舆情汇总》上密密麻麻的字,可不就是他们眼中钉肉中刺嘛,尤其是陈皓那本《实证录》,简直就是他们饭碗上的那块肉,能不惦记着往死里弄?
“沿江十八哨所,即日起严查‘违禁文书’,凡涉‘净尘’‘三通’字样者,格杀勿论。”这调令一下,好家伙,这他娘的是要往死里逼人啊!
那火漆印得跟阎王爷的令牌似的,看着就让人心里发怵,生怕一不留神,脑袋就搬家了。
那边陈皓呢,还在那破客栈里头跟地图较劲。
七条路,七本书,我看着都替他头疼。
柱子这小子,真是个人才,敢把“帝王篇”揣怀里,冒充孝子,这胆子,啧啧,跟皓哥一样,都是一根筋的硬汉!
陈皓那句“若遇劫,宁摔书,不交人。记住,有些真相,宁可碎,不可污。”,我听着都热血沸腾,这才是真爷们该说的话!
再看宫里那苏婉儿,也真是个厉害角色,那句“原本列入‘拂尘炭’的品类竟被悄悄替换为普通松香。”,这细节抓得,跟老鼠尾巴似的,精准又致命!
皇帝一咳嗽,她就顺水推舟,把那些坏家伙的把戏给捅出来。
这宫里的斗争,可比外面这烟火气重多了,让人摸不着头脑,又暗藏杀机。
然后,就是那场九江渡口的劫数。
要不是赵铁嘴那老神棍早有准备,架了那帮黑衣人,柱子这回可就栽了。
不过,看到赵铁嘴派人换装,把敌人尸体顺着水流往下游漂,制造假象,我不得不说,这老家伙,够阴!
柱子那一刻,抱着湿透但未损的“帝王篇”,跟我说“娘,儿子没丢您的脸。”,我感觉我眼眶都湿了,这孩子,真是有情有义!
好了,回到陈皓这边。
刚收到柱子平安的消息,还没来得及喘口气,西南方向就腾起了浓烟。
哎哟喂,这下坏了!
李家庄这是要明火执仗地封路啊!
“清山防盗”,这借口可真够冠冕堂皇的,实际就是要把陈皓给堵死在南陵!
这边刚收到消息,那边李芊芊又传回话,说王老板在滁州被抓了,罪名还是“私印禁书”。
这顶帽子扣下来,我估计王老板的生意是彻底黄了。
这下陈皓可算是被逼到墙角了。
手里捏着最后一册《实证录》,脑子里肯定回荡着柳婆婆那句“火种不怕雨,怕的是风往哪儿吹。”。
他抬头看着那压下来的乌云,却硬是找到了一线天光,落在他脚前。
我瞧着,这小子,是个不服输的!
他缓缓卷起书册,放进铁匣子,封上蜡,然后对赵铁嘴说:“走水路不行,陆路不通,那就——上山。”
嘿!
这“上山”,俩字儿,真是勾人!
我倒要看看,这陈皓,是要上哪座山,又想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儿来!
哎哟,这南陵的夜,可真是把人往死里逼啊!
我瞧着陈皓那小子,站在后院儿里头,那烛火被风一撕,碎得跟什么似的,他整个人影儿都被拉得晃晃悠悠的。
手里头捏着那只铁匣子,里头可是他一百多天的心血,那叫一个沉甸甸的,要是真毁了,我估计他能把心肝儿都给掏出来。
“水路十八哨已布暗桩,陆路三处关卡皆有生面孔巡检,滁州到巴陵的驿道,连挑夫都要搜身!”
赵铁嘴那老小子,真是个实诚人,冒着雨,蓑衣滴着泥水,跟个泥猴似的就冲了进来,一开口就是一堆坏消息。
我听着都替陈皓肝儿颤,这哪里是路啊,分明就是天罗地网,密不透风!
水路封了,陆路堵了,连个挑夫都不放过,这帮狗日的,是铁了心要把《实证录》给扼杀在摇篮里啊。
陈皓那小子,倒是一声不吭,只是伸出手,轻轻地,像是对待什么稀世珍宝似的,把那只铁匣子推入了灶膛下的灰烬里。
这动作,看得我心里头一紧,好家伙,他这是要藏起来?
还是……哎,这小子心思,有时候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他们要的是文书,不是真相。只要人还在,路就还能走。”
他低声吐出这么两句,声音不大,却像那暗夜里头的一道闪电,轰地一下劈开了所有阴霾。
就在他话音儿落下的那一刹那,一道银白色的闪电,‘咔嚓’一声,真就划破了漆黑的天幕,把整个后院儿照得亮如白昼。
那一瞬间,我清楚地看到了他眼底里的那股子决绝,那不是寻常读书人的迂腐,也不是寻常掌柜的精明,那是一种……一种野性!
一种不服输的倔强!
“不上京,上山。”
我听到他嘴里吐出这几个字,心里头就咯噔一下。
上山?
这他娘的,是哪座山?
要上哪儿去?
这小子,每次都能给出点儿出人意料的惊喜,或者说,是惊吓。
天边儿泛白的时候,雨停了,空气里头带着一股子湿润的土腥气,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草木味儿。
陈皓那小子,换了身粗布衣裳,肩上还挎了个药箱,把自己捯饬得跟个采药郎中似的,真是个会伪装的狐狸。
他手里头还拎着那个铁匣子,只不过这回,外面用油布仔细地包了几层,就跟个普通的药罐子似的,看着毫不起眼。
赵铁嘴这会儿倒是精神了许多,带着他往北岭山脚下走,那山,高得入云霄,连绵不绝,跟一把把倒插在地上头的刀子似的,看着就让人望而却步。
“此处崇山如锁,古道湮没,唯有猎户识得一条‘鬼见愁’小径,直通湘西秘谷。”
赵铁嘴指着那幽深的山口,压低了声音跟我说,他脸上那表情,严肃得跟要上战场似的。
我心里头一琢磨,这“鬼见愁”,听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走的路,这是真他娘的往绝路上闯啊!
到了那崖口,好家伙,李青山那小子,早就等在那儿了。
他肩上扛着根竹梯子,面无表情,跟个石雕似的杵在那儿。
这小子,我记得他爹好像就是死在黑窑的,他哥也咳血咳了二十年,这心里头,估计积压着一肚子的火气和血泪呢。
“我爹死在黑窑,我哥咳血二十年。你要上山,我可以带路,但有个条件——到了山顶,你得让我亲手把这匣子,放进祖堂地窖。”
李青山那声音,闷闷的,带着一股子常年不说废话的刚毅劲儿。
他眼睛死死地盯着陈皓手里的铁匣子,那眼神儿啊,简直像要把那匣子看出个洞来。
我心里头一乐,这李青山,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他要的,可不是什么金银财宝,他要的是一个承诺,一个把真相藏在他们自己人身边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