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吕凯,又看了看老头,心里飞快地盘算着——拜这老头为师,似乎不亏啊!
虽然老头不是军营里的人,但吕凯可是大队长,刚刚还喊他“师父”。
要是我真成了他徒弟,那岂不是成了吕凯的“师弟”?那我在军营里岂不是能横着走?
正当我美滋滋地幻想着以后在军营里耀武扬威的场景时,吕凯突然插话:“师父,这不妥吧?他不过是个新兵,您要收徒,我可以从特战连里挑几个好苗子给您。”
呵,这吕凯是见不得我好? 从第一眼见到他,我就觉得这人小心眼,现在果然来坏我好事。
老头冷哼一声:“你心里那点算盘,真以为我不知道?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岂能让你随意挥霍。别以为我教了你几招,你就真能绑住我了。”
他指了指我,“这小子我看着合眼缘,我就要收他。”
吕凯还想争辩,老头直接打断:“我意已决!老头子这些年对你们已经仁至义尽了,现在没几年活头了,连收个徒弟你们都要管?”
说完,他盯着我:“小子,想好了没?\"”
我心里当然激动,但面上还是装作无所谓:“学什么?总得让我知道您有什么本事吧?别到时候让我先自宫,那我可不干。”
老头哈哈大笑,吕凯则脸色阴沉。
“跟我学,包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老头信誓旦旦。
“真的假的?”我半信半疑。
“废话!给个准话!”老头不耐烦地催促。
我耸耸肩:“行吧,那就学学看。”
反正就算不能飞黄腾达,能学会掰人胳膊玩也不错。
老头满意地点点头:“好,从今晚开始,每天半夜到西侧厕所找我。”
“啊?为什么是厕所?”我一脸嫌弃。
老头瞪了我一眼,我立马闭嘴。
随后,老头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我继续去巡夜,吕凯也跟着走了出来。
刚出哨岗,吕凯一把拽住我,压低声音威胁道:“别以为学了点本事就能在军营里放肆,更别指望我会照顾你。”
呵,威胁我?我在道上混了这么久,还能被你吓住?
我故意露出为难的表情:“大队长,那我可管不住自己的嘴了......”
话音未落,吕凯猛地转身,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将我狠狠按在墙上!
“新兵,你是在威胁我?”他的声音冷得像冰,手指如铁钳般收紧。
完了,玩脱了!
我瞬间意识到自己犯了个致命错误——吕凯是大队长,他想弄死我,就跟捏死只蚂蚁一样简单!
就在我呼吸困难、眼前发黑的时候,哨岗里传来老头几声咳嗽。
吕凯这才松手,我捂着脖子剧烈咳嗽,差点跪倒在地。
“别以为有人保你,我就不敢动你。”吕凯俯身在我耳边低语,“在这里,我有的是办法玩死你!”
说完,他转身离开,背影冷硬如刀。
我站在原地,喉咙火辣辣地疼。这下好了,非但没抱上大腿,反而把大队长得罪死了。
凌晨五点,巡夜结束。老头还在哨岗里,我跟他道别后,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宿舍。
躺在床上,我感觉今晚的一切都像场梦——枪伤、神秘U盘、拜师、被大队长威胁......
六点,刺耳的起床哨准时响起。
“全体集合!负重五公里!”
我顶着黑眼圈爬起来,整个人像被掏空了一样。负重跑、体能训练、队列练习......一连串折腾下来,我感觉自己快散架了。
更糟的是,雷通今天像盯上我似的,动不动就挑我毛病——
“杨少杰!动作慢了!十个俯卧撑!”
“杨少杰!站没站相!再加十个深蹲!”
不用想,肯定是吕凯安排的。
就连班长杨傲都察觉不对劲,偷偷问我:“你怎么得罪雷队了?”
我摇摇头,一脸无辜:“我跟他压根没交集啊......”
中午吃饭时,我累得连筷子都拿不稳,随便扒拉两口就回宿舍躺下。
困,太困了......
可偏偏这时候,一股尿意涌了上来,这是真的难受。
“妈的......”我挣扎着爬起来,发现宿舍厕所被人占着。
张大勇也在外面等着,不耐烦地拍门:“谁在里面啊?能不能快点!”
没办法,我只能拖着沉重的脚步,摇摇晃晃地走向走廊尽头的公厕......
我走进公厕,里面空无一人,只有一股潮湿的霉味和消毒水混合的刺鼻气味。我拉开裤链,终于能放松一下憋了半天的尿意。
哗啦啦——
就在我浑身舒畅的时候,身后的门突然被推开,紧接着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我猛地回头——陆宴和他的四个跟班,清一色迷彩服,正冷笑着围了上来。
操,中套了!
我瞬间明白过来——宿舍厕所被占、公厕空无一人,全是他们设的局!就等着我自投罗网。
没想到我从高中开始,打了这么多次架,还会被这种小伎俩给骗了。
虽然知道今天这顿打是躲不掉了,但狠话还是要放的。
我慢悠悠地拉上裤链,故作轻松道:“陆大公子,怎么,组团上厕所啊?”
陆宴盯着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杨少杰,咱俩的账,该算算了。”
“什么账?”我装傻。
“昨晚的事,这么快就忘了?”他眼神阴鸷,“老子等那个机会等了多久,你知道吗?”
“我那也是为你好。你怎么能恩将仇报呢。”我耸耸肩。
“去你妈的为我好!”陆宴突然暴怒,一脚朝我踹来,“老子现在一肚子火!”
我抬手格挡,小臂被震得发麻。妈的,这小子力气不小!
“陆宴,你想清楚了,”我后退半步,背抵在洗手池边,“打了我,你也别想好过!”
“还嘴硬?”陆宴又是一脚,“昨天掰老子手的时候不是很屌吗!”
他的四个跟班也围了上来,拳头如雨点般砸来。我咬牙想反击,但双拳难敌四手,很快被逼到隔间角落。
砰!
我的后背狠狠撞在隔间门上,劣质的木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陆宴的拳脚很有章法,不愧是练过的,每一脚都往我软肋上招呼。
我蹲在地上,脏水浸透了作训服,混合着汗水和血水,黏腻地贴在皮肤上。
自从当上堂口主以来,我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屈辱?
怒火在胸腔炸开,我瞅准机会,猛地推开一个跟班,一脚踹在陆宴肚子上!
“呃啊!”陆宴闷哼一声,踉跄着退到走廊上。
什么黑带八段?不过如此!
我趁机想冲出去,却听见陆宴怒吼:“给老子弄死他!”
四个跟班一拥而上,像饿狼扑食般把我拖回隔间。拳头、鞋底、膝盖......所有能用的“武器”都往我身上招呼。我蜷缩着护住要害,耳边只有自己粗重的喘息和他们的叫骂。
妈的,看来今天真要栽在这了......
公厕外静得出奇,连个路过的人都没有。陆宴肯定安排了人放风,就算我喊破喉咙也没用。
我的眼皮越来越沉,本来就困,还挨了顿打,耳边嗡嗡作响,像是隔了一层水。
陆宴他们的叫骂声变得忽远忽近,拳头落在身上的痛感也变得迟钝起来。
“这小子是不是不行了。”有人踹了我一脚,声音里带着轻蔑。
我努力想睁开眼,但眼前只有一片模糊的色块。嘴里泛起铁锈味,可能是咬破了腮帮子。后背贴着冰凉的瓷砖,脏水正慢慢浸透我的作训服。
真他妈窝囊...
恍惚间,我听见陆宴在说话:“今天就到这儿,给他长个记性...”
陆宴拍了拍我的脸说道:“回宿舍知道该怎么说,不需要我教吧。”
没等我回话,陆宴就带着人离开了。
脚步声渐渐远去,厕所门“砰”地一声关上。我试着动了动手指,却连这点力气都使不上来。
不能睡...在这儿睡过去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