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在开枪的同时,早已拉动了另一个早已布置好的机关!
“唰——!!!!!”
一张用最细密、最坚韧的丝线编织而成的巨大捕鸟网,如同鬼魅般,从镜子后方的草丛中猛地弹起、张开,以雷霆万钧之势,劈头盖脸地朝着那只刚刚跃起半尺高的五彩锦鸡,当头罩下!
这一下,正是它旧力已尽,新力未生,在半空中最是无处借力的时刻!
“咯咯——!!”锦鸡在网中疯狂地挣扎,但那丝线网却异常坚韧,任凭它如何折腾,也无法挣脱!反而越缠越紧!
“我的天!沈哥!您这招也太绝了!”赵小军从藏身之处跳了出来,激动得满脸通红,“先用镜子和假鸟把它骗进来,再用枪声和碎石把它吓得跳起来,最后用大网在半空中把它给截住!这…这简直是天罗地网,连环计啊!”
沈青不慌不忙地走上前,他小心翼翼地将那只还在徒劳挣扎的五彩锦鸡从网中解下,用一块早已准备好的黑布,蒙住了它的脑袋,使其渐渐安静下来。
他仔细地检查着,确认那身最宝贵的颈部羽毛,在刚才的捕捉过程中,没有受到丝毫的损伤,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走吧,”他将这只价值十万的宝贝,放入一个特制的、铺满了柔软棉花的笼子里,对赵小军道,“咱们今天的收获,足够了。”
他知道,有了这只五彩锦鸡,他不仅能得到一笔足以让他彻底放开手脚大干一场的巨款,更能通过徐远图和那位港城大佬,敲开一扇通往更高层次世界的大门。他的商业蓝图,即将迎来真正的腾飞。
回到村里,他立刻让赵小军去县城,通过最快的渠道,给徐远图拍了封语焉不详,却又透着十足信心的电报:“锦鸡已入笼,品相完美,静候佳音。”
做完这些,沈青并没闲着,他开始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到那片承包下来的荒山之上。有了充足的资金做底气,他的规划也变得更加大胆。他不仅托徐远图从南方弄来了几批最优质的果树苗和人参种子,还从县农技站,高价请来了一位经验丰富的老技术员,专门指导荒山的开垦和种植。
一时间,沈家大院后面那片原本荒芜的山坡,变得热火朝天。沈青领着赵小军、石家兄弟,还有村里十几个信得过的青壮年,开荒、筑渠、育苗……忙得是不亦乐乎。
李佳慧三女也没闲着,她们不仅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还学着陈雪,开始翻阅那些农业和养殖的书籍,琢磨着以后在山坡上养些什么,能给家里多添一份进项。
这日,沈青正带着人,在荒山半山腰一处新开垦出来的土地上,规划着药圃的田垄。这地方背风向阳,土质也肥沃,正是种植人参的绝佳之地。
就在众人干得热火朝天的时候,负责在附近山头警戒的石二猛,却突然指着远处更高的一道山脊,压低了声音,带着几分惊奇喊道:“沈哥!你们快看!那…那是什么?!”
众人立刻停下手中的活计,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远处的山脊之上,一片被风化的巨大岩石形成的天然平台上,似乎有几个白点在缓缓移动。
“离得太远,看不清啊。”赵小军眯着眼瞅了半天,摇了摇头,“看着倒像是……羊?可啥羊能跑到那么高的石头山上去?不怕摔死啊?”
沈青也拿出望远镜,仔细观察起来。那几个白点,果然是羊!而且不是寻常的山羊或者岩羊。它们的体型比寻常山羊要矫健许多,一身皮毛洁白如雪,在阳光下甚至有些晃眼。最奇特的是,它们头顶的犄角,并非是寻常羊角那般弯曲粗糙,而是如同两根温润的白玉雕琢而成,晶莹剔透,在阳光下闪烁着淡淡的光晕!
它们在陡峭的、几乎是垂直的岩石上跳跃穿梭,如履平地,动作轻盈得如同山间的精灵。
“是‘玉角羊’!”沈青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语气里带上了一丝惊喜。
他也是在一本描写关外风物的杂记上,看到过关于这种奇羊的记载。书上说,此羊只在人迹罕至、且富含某种特殊玉石矿脉的极高山巅才有。它们因常年舔舐玉石,饮用山巅的雪水,故而肉质鲜美无比,毫无膻味,且骨骼和犄角都玉化,是真正的“食玉神兽”。其那一对温润如玉的犄角,更是千金难求的宝贝,不仅能入药,更是制作顶级工艺品和镇纸的绝佳材料!
“玉角羊?!”赵小军一听这名号,又来了精神,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沈哥,您是说,就是那传说中一对角就能换一头大黄牛的宝贝?!”
“差不多吧。”沈青点了点头,放下望远镜,“那玩意儿,比金子还精贵。没想到,这荒山深处,竟然还藏着这种好东西。”
“沈哥!那还等啥!咱们赶紧上去抓啊!”赵小军已经迫不及待了。
“胡闹!”沈青瞪了他一眼,“你看那地方,陡得跟刀劈似的,人怎么上去?而且这玉角羊警觉得很,咱们这么多人一靠近,它们早就跑没影了!”
他心里清楚,对付这种占尽了地利优势,又极其警惕的猎物,硬来肯定不行,必须得智取。他仔细观察着那片山脊的地形,以及玉角羊的活动规律,一个大胆的计划在他脑海中快速成型。
“这东西,既然喜欢舔舐玉石,那咱们就给它来个‘投其所好,请君入瓮’!”沈青胸有成竹地说道。
他让赵小军和石家兄弟,去附近寻摸来一些颜色最是洁白,质地也最是细腻的石英石,越多越好。又从家里,拿来一些之前从黑石村村民那里换来的,最纯的粗盐块。
然后,他自己则在那片山脊下方,一处相对平缓,且是玉角羊下山饮水必经之路的宽阔山谷里,开始布置起了陷阱。
他没有挖坑,也没有设套索,而是指挥着众人,用带来的石英石,在山谷中央,堆砌出了一个栩栩如生的……假羊!那假羊的身上,还巧妙地镶嵌了许多块亮晶晶的粗盐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沈哥,您这是…?”赵小军看着这堪称艺术品的“石头羊”,满脸的不解。
“这叫‘盐玉引路,一网打尽’。”沈青神秘一笑,“那玉角羊虽然聪明,但终究是畜生,对盐和玉石的喜爱,是刻在骨子里的。它们看到这个比它们还漂亮的‘同类’,还浑身散发着盐的香味,肯定会忍不住下来查看。”
做完这些,他又让石家兄弟,将带来的几张大渔网,巧妙地连接起来,无声无息地张开,埋伏在“石头羊”周围的草丛和灌木之中,只等猎物自投罗网。
布置完毕,众人便退到远处,屏息等待。
果然,没过多久,山脊上那几只玉角羊,便被山谷中央那个闪闪发光,还散发着诱人咸味的“石头羊”吸引了!它们在山脊上徘徊了许久,确认没有危险后,才小心翼翼地,一步三试探地,顺着山坡走了下来!
它们好奇地围着那“石头羊”,伸出舌头,贪婪地舔舐着上面镶嵌的盐块。
就是现在!沈青眼中寒光一闪!他猛地一拉手中的总绳!
“唰——!!!!!”
那几张埋伏在四周的巨大渔网,如同从地底升起的囚笼,瞬间就将那几只还在为“免费午餐”而兴奋不已的玉角羊,给罩了个结结实实!
“抓住了!!”赵小军激动得怪叫一声,从藏身之处跳了出来,手舞足蹈地嚷嚷道!
石家兄弟也是看得目瞪口呆,随即爆发出震天的欢呼!神了!沈英雄真是神了!竟然用石头和盐巴,就把这群山巅上的精灵给骗下来了!
沈青不慌不忙地走上前,指挥众人将网中的玉角羊一只只捆好。一共五只,三公两母,每一只都膘肥体壮,尤其是那对如同白玉雕琢的犄角,更是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沈哥,您这本事,真是…真是让俺们不知道说啥才好了!”石大柱看着手里这几只价值连城的宝贝,激动得声音都在发抖。
沈青笑了笑,将这五只玉角羊都仔细地捆好,他知道,有了这几只宝贝,他那正在起步的养殖大业,又添了一份意想不到的惊喜。他准备将这几只玉角羊带回去,尝试着进行人工养殖,若是能成功,那可就真正是挖到了一座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金山!
……
回到村子后,他便是开始安排了起来。
详尽到每一块地要种什么、每一个圈舍要如何设计的规划图,再次找到了村长老王头和老支书。
这一次,他不是商量,而是通知。
“王叔,支书,这是我拟的用工章程。”沈青将一张写得清清楚楚的纸递了过去,“我还要开垦新的荒山,修建圈舍,头一个月,我需要五十个精壮劳力。工钱,按天算,一天一块五,管一顿扎实的午饭,有肉有干饭。活儿干得好的,月底还有奖金。”
一天一块五?!还管一顿有肉的饭?!
老王头和老支书看着那纸上的字,手都有些抖了。我的乖乖!这待遇,比县里正式工都高了去了!别说一个月了,就是干上十天,都顶得上家里半年多的嚼用了!
“沈…沈英雄…这…这可使不得!太多了!”老王头结结巴巴地说道。
“不多。”沈青的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我只有一个要求,活儿必须干得又快又好。我要让这片荒山,在入冬之前,就变个样。”
消息传开,整个村子,不,是附近十里八乡的村屯,都彻底炸了锅!一天一块五的工钱,这简直是天上掉金元宝的好事!一时间,沈家大院的门槛,真正快被踩平了。无数的青壮年挤破了头,都想来沈英雄手底下干活。
沈青也没含糊,他让赵小军和石家兄弟当监工,挑了五十个最是壮实可靠的汉子,一支前所未有的“荒山建设大队”,就这么热火朝天地成立了!
拖拉机“突突突”地吼着,将一车车的青砖、木料、水泥运上山。汉子们甩开膀子,喊着号子,开山辟石,挖渠引水。那片沉寂了不知多少年的荒山,头一次,焕发出了如此惊人的生机与活力。
沈青每日里坐镇指挥,他将整个工程划分得井井有条。西边的缓坡,他亲自带着人,按照最科学的株距,栽下了一批从南方运来的优良苹果树和梨树苗。东边的药圃,则由陈雪全权负责,她带着李佳慧和陈燕,将那些珍贵的龙鳞草、紫血草等,如同对待孩子般,小心翼翼地移栽到新开辟的药田之中。
而最核心的“珍兽养殖基地”,更是工程的重中之重。沈青亲自设计图纸,那给玉角羊准备的圈舍,不仅要有宽敞的活动场地,还要模拟出高山岩壁的环境。给河狸准备的水池,更是挖了足有三米深,还连通了山泉,保证了水源的活络。
就在众人干劲十足,憧憬着未来好光景的时候,一件意想不到的邪乎事,却给这热火朝天的工程,蒙上了一层阴影。
“沈哥!不好了!出事了!”这天下午,赵小军风风火火地从山腰上那片正在挖掘地基的工地跑了下来,脸上满是惊疑,“俺们在那边给玉角羊挖新圈舍的地基,挖着挖着,底下全是硬邦邦的石头!那石头,邪门得很!比花岗岩还硬!兄弟们换了七八把新镐头,全都给崩出了豁口!根本挖不动!”
“哦?”沈青放下手里的图纸,眉头微蹙,“带我去看看。”
到了地方,沈青看着那片被挖得坑坑洼洼的地基,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只见那地基之下,果然裸露出一片青黑色的、如同铁矿石般的坚硬岩层。他用带来的工兵铲用力地凿了一下,只听“当”的一声脆响,火星四溅,工兵铲的刃口上,竟然也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缺口。
“我的娘,这到底是啥石头?这么邪乎?”石大柱在一旁看得是咋舌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