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旁边一个正在奋力挥舞着十字镐的年轻村民,脚下猛地一空,只听“轰隆”一声闷响,他脚下的那片岩层,竟然毫无征兆地塌陷了下去,露出了一个黑乎乎的、深不见底的巨大洞穴!
那村民惨叫一声,半截身子都掉了下去,幸好被旁边的同伴眼疾手快地拉住,才没掉进那深洞里。众人手忙脚乱地将他救上来,只见他一条腿被落下的碎石划得鲜血淋漓,吓得是脸色煞白,话都说不出来了。
沈青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他快步上前,一把推开众人,朝着那塌陷的洞口望去!
那洞穴内部,并非是天然的溶洞,而是布满了无数条大大小小的、如同迷宫般的隧道!洞壁光滑,像是被什么东西反复打磨过!一股子冰冷、带着淡淡金属腥气的怪风,从洞穴深处,呼呼地往外冒!
“都退后!”沈青低喝一声,同时给赛龙和雪霸打了个手一势。两条神犬立刻会意,压低了身体,喉咙里发出警惕的低吼。
就在众人惊疑不定的时候,洞穴深处,一道灰黑色的、如同鬼魅般的影子,猛地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根本看不清是啥玩意儿!
“是…是‘穿山岩溜子’!”旁边一个从邻县过来做工的、见多识广的老石匠,突然失声怪叫起来,脸上充满了无边的恐惧,“我的老天爷啊!这山里头,竟然有这种东西!快跑啊!这玩意儿一出来,山都要被它给拱塌了!”
“穿山岩溜子?”赵小军听得一愣一愣的,这名号听着就不是善茬,“大叔,那是啥玩意儿?”
“那不是玩意儿!那是山里的活阎王!”老石匠哆哆嗦嗦地说道,牙齿都在打颤,“俺们那边老辈子就传下来话,说这东西,不是肉长的,是石头成了精!它不吃草不吃肉,就吃石头缝里那种发亮的矿石!它那一身壳子,比铁还硬!最厉害的,是它脑门上长的那根独角,跟那钢钻头似的,再硬的石头,在它跟前也跟豆腐渣一样!它打洞的本事,神仙都赶不上!它要是发起怒来,能把整座山都给掏空了!”
听着老石匠这番近乎神话般的描述,所有人都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沈青心里却是一动。这东西,学名怕是某种巨型的、已经产生变异的石龙子,或者干脆就是一种从未被记录过的、擅长穿岩的异兽。它那一身“铁甲”,还有那能钻开岩石的“独角”,若是能弄到手,其价值,怕是比之前那“撼山甲”还要高出不少!这可是制作顶级工具和兵器的绝佳材料!
“沈哥…这…这玩意儿也太邪乎了!这工程还咋干啊?”赵小军愁眉苦脸地说道。
“不干了,正好。”沈青的嘴角,却勾起一抹猎手特有的笑容,“这送上门的宝贝,哪有不要的道理。”
他心里清楚,这“穿山岩溜子”既然对工程造成了威胁,那就必须得除掉。而且,对付这种藏在地底,又有着无敌防御的家伙,硬来是下下策,必须得想个万全之策,把它从那坚固的“地宫”里给请出来。
一个针对这“穿山岩溜子”的,前所未有的物理学陷阱,开始在他脑海中快速成型。
“这畜生既然喜欢吃矿石,那咱们就给它准备一顿‘矿石大餐’。”沈青胸有成竹。
他让赵小军,去之前发现的“铁嘴鸡”出没的那片石头山,多弄些那种黑色的、富含特殊矿物质的矿石回来。又让石家兄弟,去村里铁匠铺,按照他画的图纸,打造了十几块厚重的、边缘磨得极其锋利的、还带着倒钩的楔形铁板。
然后,他自己则在那“穿山岩溜子”塌陷的主洞穴周围,仔细勘察,很快就找到了另外几个极其隐蔽的、显然是其备用出口的隧道入口。
“这畜生狡猾得很,老巢的出口,绝对不止一个。”沈青对众人解释道。
他指挥着众人,将那些打造好的楔形铁板,如同一个个单向的阀门,极其巧妙地,安装在了那些备用出口的隧道内部。这些铁板被机关固定,只能从里向外推开,一旦“穿山岩溜子”从里面出来,就再也无法从原路退回去!这叫“断其归路,瓮中捉鳖”!
做完这些,沈青才让赵小军,将那些敲碎了的黑色矿石,混合上一些之前弄到的、能散发出浓郁咸味的粗盐块,堆放在了那个被他唯一留下的、也是最大的主洞穴入口处,弄成了一个闪闪发光的“矿石盐堆”。
“好了,”沈青拍了拍手,对众人道,“咱们退到远处等着。我倒要看看,这地里的‘活阎王’,能不能抵挡住这‘加餐’的诱惑。”
众人立刻退到远处隐蔽起来,屏息等待。
果然,没过多久,那主洞穴里,便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紧接着,一个通体覆盖着青黑色岩石般鳞甲,体型堪比半大野猪,脑门上还真就顶着一根半尺来长、闪烁着幽幽寒光的独角的怪物,小心翼翼地从洞里探出了脑袋!
它警惕地打量着四周,当它看到洞口那堆闪闪发光,还散发着诱人咸味的“矿石盐堆”时,那双小眼睛里,瞬间就充满了贪婪!它再也按捺不住,迈开粗壮的四肢,就朝着那堆“美食”冲了过去!
它一边吃,一边还发出满足的“咔嚓咔嚓”的咀嚼声,丝毫没有察觉到,死亡的陷阱,已经悄然为它张开!
就在它吃得正香,对周围的危险毫无察觉的时候!沈青眼中寒光一闪!他猛地一拉手中早已连接好的机关总绳!
“哐当!哐当!哐当!”
只听见一阵刺耳的金属撞击声!那几个被他堵死的备用出口,里面的楔形铁板瞬间落下,死死地卡住了隧道!与此同时,主洞穴的入口处,一块早已准备好的、重达数百斤的巨大岩石,也轰然滚落,将洞口堵了个严严实实!
“吼——?!”那“穿山岩溜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它惊恐地怪叫一声,本能地就要往自己的老巢里钻!可它刚一回头,就被那块巨大的岩石给挡住了去路!它又想从别的出口逃跑,却发现所有的退路,都已经被那该死的铁板给封死了!
它彻底被困在了地面之上!成了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它暴躁地在原地打转,用它那坚硬的独角,疯狂地撞击着周围的岩石,发出一阵阵“铛铛”的巨响,火星四溅!
“就是现在!把它往陷阱那边赶!”沈青沉声下令!
早已埋伏在四周的村民们,立刻冲了出来,他们敲锣打鼓,大声吆喝,将那只已成惊弓之鸟的“穿山岩溜子”,一步步朝着沈青早已选好的另一处陷阱——一个铺满了浮土和枯枝的巨大深坑,驱赶而去!
那“穿山岩溜子”在地面上虽然也算灵活,但哪里见过这等阵仗?它被这巨大的噪音和晃动的人影吓破了胆,只顾着亡命奔逃,一头就栽进了那早已等待多时的深坑之中!
“我的娘啊!沈哥!真…真让您给说着了!这畜生是自个儿跑进来的!”赵小军从藏身之处跳了出来,看着那在深坑里徒劳地用独角撞击着坑壁的“穿山岩溜子”,激动得满脸通红,“您这计策也太神了!把它所有的路都给算死了!”
沈青不慌不忙地走上前,指挥着众人,用带来的粗麻绳和捕网,将这只被困的“独角王”,捆了个结结实实。
“沈英雄!您真是俺们的大救星啊!”工地上的工人们和闻讯赶来的村民,看着这只祸害工程的罪魁祸首终于落网,一个个激动得热泪盈眶,对沈青的敬佩,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
沈青看着这只外形奇特的“穿山岩溜子”,心里也是一阵满意。有了这家伙那一身坚不可摧的鳞甲和那根无坚不摧的独角,他未来的事业,又多了几分意想不到的底气和保障。
“这东西,活的可比死的更值钱。”沈青对众人解释道,“它这身甲,水火不侵,刀枪难入,要是能找个好铁匠,把它那独角取下来,磨成钻头,怕是再硬的石头也能给它钻个窟窿!这可是不可多得的宝贝!”
他这番话,听得众人是两眼放光。这沈英雄不光是本事大,这眼光,更是毒辣得很!什么东西到了他手里,都能变成金疙瘩!
沈青当即拍板,这“穿山岩溜子”祸害工程,耽误了工期,就算是大伙儿一起拿下的。他从怀里掏出几十块钱,当场就分给了今天在场的几个村民,美其名曰“压惊钱”。这一下,更是让所有人都乐开了花,一个个干活的劲头更足了,都说跟着沈英雄,不光有安稳日子过,还有大钱赚!
解决了这意外的麻烦,荒山的建设工程,再次热火朝天地展开。
转眼间,半个多月过去。在沈青那几乎是超前的规划和指挥下,以及充足资金的推动下,整个荒山的样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西边的缓坡上,一排排新栽的果树苗迎风挺立,整齐划一,俨然已经有了果园的雏形。东边的药圃里,陈雪正带着李佳慧和陈燕,小心翼翼地侍弄着那些被移栽过来的珍稀药材,一招一式,都透着专业和认真。
而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位于山腰之上的“珍兽养殖基地”。一排排用青砖和硬木搭建的、坚固而又宽敞的圈舍拔地而起。那几只通体如玉的玉角羊,已经悠闲地在专门为它们铺设了岩石和草皮的圈舍里散起了步。旁边,那只被拔了硬刺的“山瘌子”,还有那几只狡猾的花脸狸,也都被分门别类地安置妥当,每日里有专人精心喂养。
沈青如今,更像是一个运筹帷幄的“总指挥”。他每日里在山上山下地转悠,检查工程进度,指导村民们干活,偶尔还会露两手那神乎其神的狩猎技巧,打回些野味给大伙儿加餐,引来阵阵喝彩。
他在村里的威望,早已不再仅仅是一个打猎的英雄,更像是一个能带领全村人奔向好日子的领路人,一个活着的传奇。
这天下午,沈青刚从山上下来,徐远图那辆在村里已经不算稀奇的吉普车,就“突突突”地开进了沈家大院。
“沈兄弟!哈哈哈!我可是给你带好消息来了!”徐远图人还没下车,他那标志性的大嗓门就先传了进来。他今天穿了件崭新的中山装,头发梳得油光锃亮,满面红光,显然是遇上了天大的喜事。
“徐老板,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沈青笑着迎了上去,示意李佳慧看茶。
“什么风?是发财的风!是洋风!”徐远图神秘兮兮地拉着沈青坐下,从他那个宝贝的公文包里,掏出了一沓厚厚的、印满了外文的订单合同,拍在桌上,压低了声音,脸上是难以掩饰的狂喜。
“沈兄弟!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提过的,那个欧洲的奢侈品牌吗?他们看了你上次弄到的那几张雪山飞狐皮,惊为天物!当场就定下了!价格比咱们预想的还要高出三成!”
他顿了顿,似乎觉得这还不够刺激,又凑近了些,声音压得更低:“这还不算完!他们那边,最近又流行起一种新的风尚!点名要一种叫‘白脊飞鼠’的皮毛,说是要做一批全世界最顶级的冬衣内衬!而且,他们下的,是笔惊天的大订单!”
“白脊飞鼠?”赵小军正好从外面回来,听到这话,好奇地凑了上来,“那玩意儿是啥?比咱那雪山飞狐还金贵?”
“单张皮子,自然是比不上雪山飞狐。”徐远图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一丝既兴奋又为难的神色,“但这东西,胜在量大!他们下的订单,是要……整整三千张!三千张品相完好的‘白脊飞鼠’皮!而且开出的价格,一张就是二十块外汇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