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映晚拍了拍她的肩,柔声安慰道:“我知道你是关心则乱,可是万年火灵芝极其难得,与百年千年的比,大有不同。”
杜福宝用力摇了摇头:“我家那株,就是万年的。
是我爹收藏多年的镇宅之宝,就在我家祠堂祖宗牌位的后面。”
厉瑾玄眉头皱得更深。
杜福宝深吸一口气,下定了某种决心。
“晚姐姐,王爷,你们先把其他要备齐,等天一黑,我便去将灵芝给你们取来。”
江映晚没想到杜福宝对南宫珩竟然如此用情至深。
厉瑾玄沉声道:“若你真能取来火灵芝,这个人情,本王替南宫珩记下。”
“等他好了以后,本王定让他好好报答。”
杜福宝看着南宫珩如今的模样,只觉得眼眶愈发酸楚。
“罢了,我如今只想让他好好活着,不需要什么报答。”
江映晚对厉瑾玄说:“我先去准备其他药材,你在这儿照看着。”
厉瑾玄点头。
江映晚离开以后,杜福宝走到窗前,宛如一具行尸走肉。
双拳紧握,指甲深陷肉中。
杜福宝低声道:“王爷,我斗胆问一句,你们到底在密谋什么?”
厉瑾玄:“什么?”
杜福宝苦笑一声:“我虽不知他是受何人所伤,可是捉拿他的人,都是刘丞相派来的。
他在昏迷前,将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交给了你,你们的关系一定非比寻常。”
厉瑾玄沉声道:“他与本王关系的确不一般,剩下的你若想知道,等他好了以后你亲自问他便是。”
杜福宝满脸担忧:“我还能有亲口问他的机会吗?”
厉瑾玄坚定道:“一定有。”
入夜,整座玄王府陷入死一半的安静。
整整一天,江映晚都泡在药房中煎药。
杜福宝趁着夜色偷偷潜入家中。
回到杜府,她直奔祠堂。
她跪在下方,对着先人的牌位虔诚拜了三拜:
“求先祖保佑,保佑南宫珩一定要平安无事。”
玉露在门外为其把风。
当看到杜福宝将那株火灵芝揣进怀里后,玉露那颗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儿。
杜福宝关好祠堂的门,对玉露说:“走吧。”
玉露:“小姐,这火灵芝毕竟是咱家的镇宅之宝,你就这样拿走,不跟老爷说一声吗?”
杜福宝:“我若说了,你觉得我爹会同意吗?”
玉露:“小时候我听田叔说,老爷方面采得这株灵芝时,天降异象,杜家也从此,财运亨通。
老爷这么多年,有多珍视这株灵芝,您又不是不知道。
您如今就这样偷偷将它拿走,老爷若是知道了,会伤及您的父女情分。”
杜福宝:“事急从权,如今人命关天,我管不了那么多。”
主仆两人走到大门,却看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杜福宝惊讶道:“爹!”
杜父:“晚膳那会,你伯父来过咱家,说是有人看见你进城了,为父等了一天,才看见你身影。
这么晚了,你还火急火燎的,要去做什么?”
杜福宝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支支吾吾解释道:“我有一个朋友,病得很重,我、我就想着拿点儿东西去看看他。”
杜父挑眉:“哦?探望朋友,那是应该的,让为父看看,你怀中揣的是什么?”
杜福宝后退一步:“爹,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没休息?”
杜父上前,杜福宝死死地护住怀中的火灵芝。
杜父一脸失望:“所谓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福宝,你娘过世得早,你从小到大,爹对你几乎是有求必应,你要星星,爹绝不会给你摘月亮,可是如今你真是太让爹失望了。”
杜福宝扑通一声跪下:“爹,我今日取这火灵芝,是为了去救我心爱之人,宝儿斗胆,求爹再纵容我这最后一次。”
杜父闻言:“心爱之人?你几时有了心爱之人?”
杜福宝苦笑:“你整日的忙生意,从未真正关心过我情感上的事,爹,就当我这个做女儿的求你,求你救他一命。”
杜父皱眉,思虑一番后,向旁边让了两步。
杜福宝起身,拉着玉露向府外走去。
杜父的声音自身后传来:“福宝,记住,你欠爹一个解释。”
杜福宝走远以后,田叔从一旁走了出来。
“老爷,您为何不与大小姐直说,火灵芝事关咱们家气运…”
杜父一脸淡然:“罢了,我当初拼命赚钱,也是为了让她们母女过上好日子,能够幸福,夫人早逝,宝儿如今有了意中人,我这个做父亲的,没有理由要拦着。”
田管家颔首。
杜福宝拿着火灵芝,一路小跑交到了江映晚的手上。
江映晚一看,便确定这是万年火灵芝无疑,当即掰下一块儿入药。
“这便够了,剩下的,你拿回去还给杜叔叔。”
杜福宝:“就需要这么点儿?”
江映晚点了点头。
药熬好以后,杜福宝亲自喂南宫珩。
南宫珩如今意识全无,杜福宝无奈,只能以口渡药。
众人看着这一幕,全都不约而同地偏过了头。
药,一滴没剩。
杜福宝焦急道:“药也喝了,人怎么还不醒?”
江映晚:“又不是太上老君的仙丹,咋能这么快。”
江映晚:“寒毒乃当时第一奇毒,服下这副药后,还需要在布满五毒的药浴中,浸泡七日。”
杜福宝:“什么是五毒?”
江映晚解释道:“蛇、蜈蚣,蟾蜍,蝎子,还有水蛭!”
杜福宝浑身一个哆嗦。
厉瑾玄:“本王这就让人去准备。”
江映晚:“这七日,南宫珩身边不能离开人,福宝,这个任务就交给你。”
杜福宝二话不说,当即点头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