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别卖关子了,快说”胖子似乎有些着急。而葛云衣则显得有些平淡,她或许知道些什么?只是不愿多说。
我清了清嗓子说道,
“传说里,他倾慕西王母,八骏西行,万里迢迢,只为瑶池一晤…甚至不惜献上重宝,祈求长生,希冀能与神女长相厮守…”
我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穿透时空的冰冷质感,
“但…如果那所谓的‘瑶池’,并非仙境,而是一处…与这里类似的、被扭曲时空包裹的绝域呢?*如果那位‘西王母’,并非赐予不死药的女仙,
而是…被困于此、或者本身就代表了某种非人存在的…‘囚徒’或‘主宰’呢?”
我的目光扫过脚下堆积如山的白骨,扫过那九根布满痛苦兽面的青铜巨柱,最后落回那座在雷暴中岿然不动、散发着亘古死寂的青石巨城。
“穆王…他或许真的找到了‘她’。” 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但现实的景象,恐怕击碎了他所有的浪漫幻想。他看到的,不是仙境瑶池,不是温柔神女,而是…一片无法理解的、充斥着死亡与扭曲的‘领域’。
他献上的圭、璧,或许根本不是什么求爱的礼物,而是…试图安抚、或者与这恐怖存在沟通的…‘祭品’?”
我微微眯起眼睛,仿佛在脑海中勾勒着一幅跨越三千年的绝望图景:
“穆王…这位雄才大略的天子,终究也不过是个凡人。面对这种颠覆认知的恐怖,面对这位…无法理解、无法靠近、甚至可能以万物为刍狗的‘神女’,他心中那点倾慕,最终会变成什么?”
我缓缓吐出一口气,那气息在冰冷的空气中凝成白雾:“是恐惧?是敬畏?还是…一种更深的、近乎绝望的…求而不得的执念?”
我的目光再次投向那座沉默的青石巨城,声音里带着一种令人心头发凉的笃定:
“也许…他倾举国之力,驱使万民,甚至不惜动用某些禁忌的手段…并非为了长生不死,而是为了…取悦她?靠近她?或者…试图将她带离这片绝域?”
“这座城…这绵延万里的青石壁垒…这扭曲时空的庞大磁场…这九根沟通‘天地’的青铜柱…”
“这一切…或许就是他耗尽心力,甚至可能赔上了整个王朝气运…为那‘求而不得’的‘西王母’…
‘建造’的一座…‘囚笼’?一座…‘宫殿’?亦或是…一座试图将她拉回‘人间’的…
‘通天之桥’?”
“但显然…” 我的声音最后带上一丝冰冷的嘲讽,目光扫过白骨湖和兽面青铜柱,
“他失败了。而且…败得极其惨烈。代价…恐怕就是这湖底堆积如山的尸骸,以及…这座最终也沦为‘囚笼’一部分的、悬浮于雷暴之中的…‘天空之城’!
穆王所求的‘长生’,或许只是被困在这片扭曲时空边缘,眼睁睁看着自己倾尽一切建造的‘礼物’,变成了禁锢‘神明’(或怪物)的牢笼,最终自己也化为一抔黄土…或者…更糟。”
葛云衣依旧沉默,但我这番平静却颠覆性的推论,似乎触动了她。
她握着墨色弯刀的手指关节绷得更紧,刀尖那点幽蓝寒芒微微摇曳了一下,如同风中残烛。
她微微侧过脸,墨玉般的眼眸第一次没有看向巨城或青铜柱,而是极其短暂地、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扫过了我平静却绝望的侧脸,又迅速移开,重新投向雷云深处。
那眼神中似乎有一闪而过的…悲悯?亦或是…某种更深沉的共鸣?
胖子听得浑身发冷,感觉自己的世界观被彻底揉碎了又踩进了泥里。
周穆王…倾国之力…为泡一个可能是怪物的妞儿…造了这么个鬼地方?
还把自己和无数人搭进去了?这他娘的比任何鬼故事都邪性!
他张了张嘴,想骂点什么,却发现任何词汇在此刻都显得无比苍白。
他看着那座在雷暴中沉默悬浮的青石巨城,第一次感觉那冰冷的轮廓,透着一股跨越数千年的、令人窒息的…孤独与绝望。
那不是一个城,那是一个帝王痴愚执念的冰冷墓碑,一个献给“非人之爱”的、永恒的、扭曲的祭品。
“老陈,你这前后说的根本是两回事,这城池到底怎么回事”胖子透露着迷茫的眼神。
“我也不知道,野史传说很多,我只是将我知道的说了出来,具体是什么情况,只有登上那座城,才能知道”
“登上,怎么登?你长翅膀还是我有翅膀”胖子翻了一下白眼。
我双指指向九根青铜柱,
“破解之法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