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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婷那副被狗血浸过的金护甲,据说在十字路口烧得噼啪响时,张丽颖正蹲在墙角捡笔记本的碎片。昨夜周婷气急败坏摔了她的本子,纸页混着墨渍粘在砖缝里,像摊开的烂账。她指尖划过“西山会”的成员名单,黄志峰的名字被墨汁糊了半边,罗冠村罗的名字旁画着只无头苍蝇,而周婷的名字底下,藏着行极小的字:“白头盔资金缺口,三日内补齐。”
“补不齐了。”张丽颖把碎片塞进袖袋,抬头看见周婷站在廊下,鸢尾花别针在晨光里闪得刺眼。她刚从贵妃院回来,锦盒空着,脸上的红晕比胭脂还浓。“贵妃说,‘白头盔’的视频被扒出是摆拍后,太子爷已经盯上咱们了。”
周婷的指甲掐进掌心,白头盔暗记在别针背面硌得她生疼:“盯上又怎样?咱们手里有慕容家想复北燕的账册,有高氏勾结岛国的密信——大不了鱼死网破,让这太子府一起翻船!”
这话刚落,院外突然传来太监的尖嗓:“罗夏大人求见周常在!”
张丽颖吓得一哆嗦,碎片从袖袋滑出来。周婷却突然笑了,眼尾的褶子堆得像朵假花:“来得正好。我正想请他瞧瞧,这盆‘日不落玫瑰’,能不能在龙国的土里开花。”她转身往花架走,木屐踩得地砖咯噔响,裙摆扫过那盆刚换上的玫瑰,花瓣上还沾着进口营养液的泡沫。
罗夏进来时,正撞见周婷往玫瑰根里埋东西——金箔包着的小纸团,拆开一看,竟是块撕下来的龙国地图边角,上面用红笔圈着殖民地旧址。“这是‘生根术’。”周婷笑得轻描淡写,“日不落的玫瑰,得用‘故土’养着才肯活。”
罗夏盯着那片地图边角,突然弯腰捡起块玫瑰花瓣:“听说这花原产日不落,可到了龙国,花期得短一半。”他把花瓣往营养液里一丢,泡沫瞬间化成灰黑色,啧啧两声,“就像某些念想,强行种在别人的土地上,根迟早烂得连渣都不剩——这叫水土不服,治不好的那种。”
周婷的脸僵了僵,别针上的白头盔暗记仿佛在发烫:“罗大人怕是忘了,当年若不是日不落带来的‘文明’,龙国还在闭关锁国呢。”
罗夏没接话,突然从怀里摸出本旧相册,封面的牛皮纸都泛了黄——是殖民地时期的照片,戴着枷锁的龙国劳工,被焚烧的古籍,还有块插在废墟上的日不落国旗,旗角沾着血。“这就是你说的‘文明’?用别人的骨头当肥料,用别人的眼泪当浇灌?”他把相册往花架上一拍,玫瑰盆晃了晃,金箔包着的地图边角滚出来,落在周婷脚边。
张丽颖突然“哇”地哭出声,蹲在地上捡碎片:“不是的!我们只是想……想让日子过得像‘体面人’……”
“体面?”罗夏指着照片里的劳工,声音陡然拔高,“他们的后代现在能坐在教室里刷题,能在街上挺胸抬头走,这才叫体面!靠偷别人的历史贴金,靠栽赃别人的国家过活,那叫小偷,叫败类!连山寨都算不上!”他突然提高声音,惊得玫瑰花瓣簌簌往下掉,“你那‘西山会’,你那白头盔,不过是些见不得光的老鼠,躲在阴沟里啃别人的骨头,还敢说自己是‘文明的使者’?”
周婷的指甲突然弹出寸长骨刺,带着股腥气直刺罗夏面门!“找死!”她的声音尖得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刺得人耳膜发疼,木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罗夏早有防备,腰身一拧像只滑溜的泥鳅,侧身躲过时,反手抓起那盆玫瑰,连盆带土“哐当”一声扣在她脸上。营养液混着泥土泼了周婷满身,几根玫瑰刺还扎在她的脸颊上,活像朵开残了的丑花。“用龙国的土砸你,算给你面子。”他拍了拍手上的泥,“这花你养不活,你的梦也一样。”
周婷气得浑身发抖,青黑的骨刺在阳光下闪着凶光,嘴角却歪出个诡异的弧度,像只被拍了一拖鞋还想爬起来的臭虫。可那骨刺突然“咔嚓”断了截——原来她的阴功早已因急功近利练得根基不稳,刚才一动怒,竟伤了经脉。她捂着手腕后退,别针上的白头盔暗记被泥土糊住,像只蒙了眼的苍蝇。
院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伴着侍卫甲胄的碰撞声——就在这时,教养嬷嬷带着侍卫冲进来,手里举着块令牌:“太子爷有令,周婷勾结境外势力,伪造证据抹黑龙国,即刻打入天牢!”
周婷瘫坐在地上,看着侍卫腰间的刀光闪得晃眼,突然发出杀猪般的尖叫:“我还有料!我能爆猛料!慕容家的账册我有备份!高氏的密信我藏着呢!”——活像个被抓包还想靠剧透减刑的劣迹艺人。
“晚了。”罗夏捡起那枚鸢尾花别针,别针背面的白头盔暗记在阳光下露了原形,“高氏为自保,昨夜已将密信送到御史台;王美美见势不妙,今早当众烧毁了慕容家的账册——她们可比你聪明,知道什么叫弃车保帅。”
张丽颖突然“咚”地跪下去,膝盖磕在砖地上发疼,双手抖得像筛糠,把笔记本碎片举过头顶,眼泪鼻涕糊了满脸:“我招!我什么都招!‘西山会’的资金藏在黑熊学院的地窖里,黄志峰和罗冠村罗正准备偷渡……”
周婷的脸瞬间惨白,像被抽了血的纸人。她望着那盆被砸烂的玫瑰,花瓣混着泥土,像摊开的烂心。“为什么……”她喃喃自语,“日不落的余晖,明明那么暖……”
罗夏没再看她,转身往外走。阳光穿过廊柱,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像幅被洗干净的画。他想起窗台上的野草,此刻定在阳光下长得欢——有些根,不用金箔包,不用营养液灌,只凭一口气,就能扎得比谁都深。
到了天牢外,罗夏正撞见王美美——她刚从御史台方向过来,素裙上还沾着点尘土。“周婷的账册,是我让人送到你房里的。”她声音很轻,像风拂过竹叶,“慕容家的复国梦,早该醒了。”
罗夏挑眉:“那你呢?北燕的编钟,还在心里响吗?”
王美美望着天牢的高墙,指尖捻着裙角的燕子暗纹——她早就受够了周婷那套“日不落梦”,不过是借她们的手除掉慕容家和高氏,给自己铺路。突然笑了:“今早听了段《茉莉花》,比编钟好听。”她摘下碧玉簪,往罗夏手里一塞,“这簪子,送你。燕子该飞了,总守着旧巢,会发霉的。”
罗夏握着簪子,冰凉的玉质里仿佛藏着股劲。他抬头看见朝阳正从东方升起,金光洒满太子府的屋顶,把昨夜的阴霾扫得干干净净。
回到房里,窗外的麻雀叽叽喳喳叫得欢,像是在庆祝什么。他把碧玉簪插在野草盆里,簪头的燕子对着阳光,像要展翅飞走。草叶上的露珠滚落在泥土里,洇出一小片湿痕,像个刚画好的句号。阳光透过窗棂落在野草上,草叶晃了晃,像在点头。
附加词:《清平乐·扫污》
金盔藏垢,闹剧终难久。
偷借余晖遮丑,一戳原形毕露。
野草自有锋芒,扎根不向洋腔。
日出云开雾散,清风扫尽残赃。
pS:冷笑话
问:周婷的“日不落玫瑰”为什么养不活?
答:因为它嫌弃龙国的土太实——虚头巴脑的花,配不上扎实的根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