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秦淮如根本不给他说下去的机会!猛地几步冲到靠墙的五斗橱前,踮起脚,从柜子最顶上,抽出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根鸡毛掸子!
竹制的长柄,顶端绑着一大簇硬挺的、染成红色的公鸡尾羽。
平时是用来掸灰的,此刻在昏暗的光线下,那鲜红的羽毛却像沾染了血光,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凶戾之气!
看到鸡毛掸子的瞬间,棒梗的魂儿都快吓飞了!他太熟悉这东西了!上次被秦淮如毒打,用的就是它!屁股上那火辣辣的疼痛仿佛又回来了!
“妈!妈!别!我错了!我真错了!”
棒梗尖叫着,转身就想往门口跑!
“拦住他!”秦淮如厉喝一声!
堵在门口的贾张氏,肥胖的身体猛地一抖,在秦淮如那杀人般的目光逼视下,下意识地伸出胳膊,像一扇门板,死死挡住了棒梗的去路!
“奶!奶你让我出去!妈要打死我啊!”
棒梗绝望地哭喊着,用力去推贾张氏。
贾张氏咬着牙,闭着眼,肥胖的身体纹丝不动,只是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
“棒梗...听...听你妈的话...”
棒梗最后的希望破灭了!他惊恐地回头,只见秦淮如已经握着那根鲜红的鸡毛掸子,如同握着行刑的鞭子,一步步朝他逼近!
秦淮如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冷和燃烧在眼底深处的疯狂怒火!
“妈!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钱...钱我还给你!肉票...肉票我...”
棒梗语无伦次,手忙脚乱地去掏口袋,想把钱和剩下的烤肥肉拿出来当“赎金”。
“晚了!”
秦淮如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冰冷彻骨!她猛地扬起手臂,那根绑着坚硬羽毛的鸡毛掸子,带着呼啸的风声,如同一条红色的毒蛇,狠狠抽向棒梗的后背!
啪——!!!
一声清脆响亮到刺耳的抽打声,瞬间撕裂了贾家屋内的死寂!紧接着,就是棒梗撕心裂肺、如同杀猪般的惨嚎!
“嗷——!!!疼死我啦!!!”
那鸡毛掸子上的羽毛看似柔软,但竹柄坚硬,加上秦淮如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和积压多年的怨愤,抽打在棒梗单薄的棉袄上,力道直透皮肉!
棒梗只觉得后背像是被烧红的烙铁狠狠烫了一下,尖锐的剧痛瞬间传遍全身!他疼得原地跳了起来,眼泪鼻涕瞬间糊了一脸!
但这仅仅是开始!
秦淮如像一头发疯的母狮,根本不给棒梗任何喘息的机会!手臂挥舞如风,鲜红的鸡毛掸子化作一片令人眼花缭乱、带着死亡呼啸的残影!
啪!啪!啪!啪!啪!
密集如雨点般的抽打声,伴随着棒梗一声高过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惨嚎,如同最刺耳的噪音,瞬间穿透了贾家单薄的门窗,响彻了整个寂静的四合院!
“嗷——!妈!别打了!疼啊!嗷——!”
“救命啊!杀人啦!奶!奶奶救我啊!嗷——!”
“秦淮如!你不是我妈!你是魔鬼!嗷——疼死我啦!!!”
“我恨你!我恨死你了!嗷——!!!”
棒梗的哭喊声从最初的求饶,迅速变成了恶毒的咒骂和刻骨的怨恨!像一只被扔进滚油锅里的老鼠。
棒梗在狭小的屋子里疯狂地翻滚、躲闪、试图钻到桌子底下、但每一次都被秦淮如精准地揪出来,或者被堵在门口的贾张氏那肥胖的身体挡住!
那鲜红的鸡毛掸子如同长了眼睛,狠狠地、毫不留情地落在他身体的各个部位——后背、屁股、大腿、胳膊...避开了要害,却专挑肉厚痛感强的地方下手!
秦淮如一言不发,只是机械地、凶狠地挥舞着手中的“刑具”。
秦淮如的眼睛赤红,额头青筋暴起,汗水浸湿了鬓角的头发,顺着脸颊流下,分不清是汗还是泪。
每一次挥臂,都倾注了秦淮如作为母亲所有的绝望、愤怒、委屈和那一点点残存的、希望儿子“学好”的渺茫期望!
“打!狠狠地打!打掉他的贼性!打掉他的恶习!哪怕把他打残了!也比让他将来进监狱、吃枪子儿强!”
贾张氏堵在门口,肥胖的身体随着每一次抽打声而剧烈颤抖。死死闭着眼睛,不敢看孙子被打的惨状,耳朵里充斥着孙子那非人的惨叫和恶毒的咒骂,心像被刀割一样疼。
贾张氏几次想冲上去阻拦,但一接触到秦淮如那疯狂而冰冷的眼神,就吓得缩了回去。
贾张氏只能在心里疯狂地祈祷:“别打了...别打了...我的棒梗啊...要打坏了...”
嘴里却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压抑的呜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