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风机的嗡鸣渐歇,最后一缕温热的风扫过发梢,女人的长发已变得蓬松柔软,像一匹铺开的黑色绸缎。
她抬手拢了拢发丝,转身时露背睡裙的系带微微滑动,露出更多莹白的肌肤,看得张成赶紧移开目光,手里的吹风机还僵在半空。
“放那儿吧。”女人的声音带着刚吹完头发的微哑,她踩着光脚走到房间角落的真皮小茶几旁,那茶几是深棕色的胡桃木材质,上面嵌着一块墨色的大理石。
她弯腰从床底的行李箱里取出一瓶红酒——瓶身印着烫金的酒庄标志,一看就价值不菲,又从梳妆台上拿了两个水晶酒杯,轻轻放在茶几上。
紧接着,她打开床头柜上那个米白色的鳄鱼皮手包,从里面掏出两包精致的包装——一包是盐焗花生米,颗粒饱满油亮;
另一包是蔓越莓点心,粉粉嫩嫩的透着甜气。
她将点心袋撕开一个小口,动作优雅得像在品鉴艺术品,丝毫没有寻常人吃零嘴的随意。
木塞被启开时发出“啵”的轻响,暗红色的酒液顺着杯壁滑入水晶杯,在暖光下泛着红宝石般的光泽。
女人给自己倒了小半杯,却没喝,只是晃了晃酒杯,看着酒液在杯壁上留下细密的酒泪。
“你去洗澡。”她侧过头,面具下的目光落在张成身上,“浴室架子上有新的毛巾和洗漱用品,洗完陪我喝几杯。”
张成愣了愣,看着她手指捏着酒杯的弧度,心里突然松了口气——或许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她只是太孤单,想找个陌生男人喝喝酒聊聊天。
这样漂亮性感的女人,身边定然不缺追求者,何必费尽心机通过沈瑶找他?
浴室里果然备着崭新的白色毛巾,叠得方方正正,洗漱台上摆着未拆封的牙刷和小瓶的洗护用品,都是他没见过的奢侈品牌。
温热的水流冲过身体,洗去了一身的疲惫,也洗去了几分拘谨。
他特意快洗快冲,换上自己带来的灰色纯棉睡衣。
刚走出浴室,一股浓郁的酒香就混着女人身上的香水味扑面而来。
张成抬眼望去,瞬间僵在原地——女人不知何时将睡裙的吊带又往下扯了些,胸前饱满的弧度几乎要撑裂薄薄的衣料,黑色的衣料衬得她的皮肤白得晃眼。
她正斜靠在茶几旁的单人沙发上,一条长腿曲起,脚腕搭在另一条腿的膝盖上,水晶酒杯在手里轻轻转动,酒液的红光映在她露在外面的脚踝上,像缀了颗细小的宝石。
“坐。”女人指了指对面的沙发,语气依旧平淡。
张成僵硬地坐下,刚坐稳就感觉她的目光扫过自己的全身,带着几分审视,又带着几分玩味,看得他浑身不自在,手指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一只盛着红酒的水晶杯递到了他面前,杯壁带着女人指尖的余温。
“尝尝。”女人举起自己的杯子,轻轻与他的杯沿碰了一下,“这是波尔多的列级庄,单宁很柔。”
清脆的碰杯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张成抿了一口,酒液滑入喉咙,带着淡淡的黑醋栗香气,尾调还有一丝橡木桶的回甘。
他还没来得及回味,就听见女人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张成抬眼,正对上她面具下的眼睛——那双眼在暖光下泛着淡淡的水光,却看不清情绪。
“我们萍水相逢,”他将酒杯放在茶几上,“你连面具都不肯取下来,我觉得没必要交换名字。”
若是此刻有面具,他定然也会戴上,这种不知对方身份的相处,太让人没有安全感。
女人闻言莞尔一笑,舌尖轻轻舔过下唇,豆沙色的口红被濡湿,更显娇艳:“倒还有点脾气。那你是干什么的?”
“秘密。”张成简洁地回答。他不能说自己是司机,更不能说自己有三十亿身家,在这个身份不明的女人面前,少透露信息总是没错的。
“哦?”女人挑了挑眉,拿起一颗花生米丢进嘴里,咀嚼的动作都带着优雅,“该不会是做鸭的吧?沈瑶为了巴结我,什么手段都做得出来。”
“你这是对我的侮辱!”张成猛地站起身,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再怎么混,也不至于落到做鸭的地步。
“不是就好。”女人却丝毫不在意他的怒气,又给自己倒了半杯酒,“若是那种人,我可没兴趣和他见面。”
她的语气平淡,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让张成的怒火瞬间被噎了回去——他忽然意识到,眼前这个女人,绝不是他能轻易得罪的,沈瑶都要巴结的人,身份定然高到他无法想象。
张成重新坐下,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酒液的辛辣让他冷静了几分。
“沈瑶是怎么吩咐你的?”女人终于切入正题,目光落在他脸上,带着探究。
“她只说让我来试住这栋别墅,”张成坦诚道,“说说对房子的感受,没提过你的存在。”
“那现在你是怎么想的?”女人放下酒杯,身体微微前倾,胸前的弧度更显诱人,“看到我在这里,没觉得奇怪?”
“你应该是想找个陌生男人聊聊天。”张成笃定地说,“以你的条件,身边不可能缺男人,只要招招手,有的是男人趋之若鹜。找我这种陌生人,不过是图个清净,不用担心被纠缠。”
“聊天?”女人突然冷笑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嘲讽,“聊聊天我用得着戴面具?用得着让沈瑶绕这么大的圈子把你骗来?”
张成语塞,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他拿起蔓越莓点心咬了一口,甜腻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却压不住心底的疑惑。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大多是女人问,张成答得模棱两可。
红酒一杯接一杯下肚,张成的脸颊泛起了红晕,酒意上涌让他的眼神都变得朦胧,血液流速加快,连带着心跳也越来越快。
“走,去刷牙洗脸。”女人突然拉着张成站起身。
她的手指纤细修长,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带着微凉的温度,触感细腻得像上好的羊脂玉。
张成被她拉着,竟有些迷醉,不由自主地跟着她走。
浴室里的灯光是柔和的暖白色,女人挤了牙膏递给他,又帮他打开水龙头。
两人并排站在洗漱台前,镜子里映出她戴着面具的侧脸和他微醺的模样,画面暧昧。
张成刷着牙,眼角的余光总能瞥见她露在睡裙外的后背,那皮肤在灯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让他心跳又快了几分。
回到卧室时,水晶台灯已经被调暗了,暖黄的光晕刚好笼罩住那张宽大的床。
女人率先躺了上去,黑色的睡裙在白色的床单上格外显眼。
她的身材极好,即使仰卧,也还是曲线玲珑,诱人至极。
张成的目光都有点呆滞。
现在咋办?
上还是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