葭萌关西侧的山道上,尘土飞扬。罗成率领三千先锋骑兵,正沿着严颜指引的小路疾驰。战马的铁蹄踏在碎石上,发出“哒哒”的脆响,银枪在朝阳下泛着冷冽的光,映得他英挺的脸庞愈发锐利。
“将军,前面就是葭萌关的西侧隘口了!”斥候从前方奔回,高声禀报,“隘口守军不多,只有百余人,看样子正在盘查一支运粮队!”
罗成勒住缰绳,透过稀疏的树林望去——只见关隘下的山道上,数十辆粮车排成一列,正缓缓向关内移动。押粮的士兵约莫有三百余人,个个背着粮袋,步履蹒跚;隘口的守军则端着长枪,仔细检查着每一辆粮车,神情懈怠,显然没料到会有敌军从西侧出现。
“天助我也!”罗成眼中精光一闪,银枪向前一指,“弟兄们,随我杀过去!夺下隘口,冲进关内!”
“杀!”三千先锋骑兵如蓄势待发的猛虎,瞬间冲出树林,马蹄声震得地面都在颤抖。他们身着黑衣,马裹蹄布,原本想悄悄靠近,此刻见有运粮队,索性改为强攻,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隘口的守军起初还以为是自己人,直到看到那杆“罗”字大旗,才惊觉不妙。“敌袭!有敌袭!”哨兵的惨叫声刚起,罗成的银枪已如闪电般刺到,一枪将他挑飞三丈远,尸体重重砸在粮车上,惊得押粮士兵四散奔逃。
“放下粮车,降者不杀!”罗成高声呐喊,银枪舞动如飞,枪尖所过之处,守军士兵非死即伤。三百押粮兵哪里见过这般阵仗?吓得纷纷扔下粮袋,跪地投降。
隘口的百余名守军虽想抵抗,却被先锋骑兵冲得七零八落。罗成一马当先,银枪横扫,将隘口的木门撞开一道缝隙,厉声喝道:“杀进关内!”
骑兵们顺着缝隙涌入,隘口的防御瞬间崩溃。罗成率领主力直奔关城中央,沿途遇到零星抵抗,都被他一枪挑杀。此时的葭萌关西侧,喊杀声震天,守军乱作一团,谁也没想到敌军会从防御最薄弱的西侧杀进来。
“西侧喊杀声是怎么回事?”葭萌关的中军帐内,雷同正与向存商议防务,忽闻外面大乱,顿时脸色一变。
向存也是一惊:“不好!莫非是敌军从西侧杀进来了?可西侧是咱们的地盘,他们怎么可能……”
话音未落,一名亲兵连滚带爬地冲进来:“将军!不好了!大批敌军从西侧隘口杀进来了!领头的是个银枪小将,异常勇猛,已经快冲到内城了!”
“废物!”雷同怒吼一声,一把抓过墙上的大刀,“向将军,你守内城,某去会会那银枪小将!”
他翻身上马,率领两千亲兵冲出帐外。此时的关内已乱成一锅粥,士兵们东奔西跑,粮车翻倒在地,粮食撒了一地,不少士兵踩着粮食狼狈逃窜。雷同见状,怒火中烧,挥刀砍翻两个逃兵:“都给我站住!随某杀退敌军!”
亲兵们被他镇住,勉强列成队形。雷同举刀向前一指,正看到罗成率领骑兵冲在内城门口,银枪挑飞一名守将,顿时怒不可遏:“匹夫休狂!雷同在此!”
罗成见有人拦路,勒住战马,银枪指向对方:“来者何人?报上名来,某枪下不杀无名之鬼!”
“某乃益州大将雷同!”雷同催马挺刀,直奔罗成,“看刀!”
大刀带着风声劈来,势大力沉。罗成不慌不忙,银枪向上一挑,枪尖精准地磕在刀背上。“铛”的一声巨响,雷同只觉得手臂发麻,大刀险些脱手,心中暗惊——这小将好大的力气!
“就这点本事,也敢拦某?”罗成冷笑一声,银枪一挺,如梨花绽放,直取雷同面门。
雷同仓促间横刀格挡,却被枪尖逼得连连后退。两人马打盘旋,在乱军之中杀得难解难分。雷同的刀法大开大合,带着一股悍勇之气;罗成的枪法则灵动迅捷,招招不离对方要害,银枪在阳光下闪烁,仿佛有无数枪尖同时刺来。
十个回合过后,雷同渐渐落入下风。他本就不是什么名将,全靠一股蛮力拼杀,此刻面对罗成这般枪法精妙的猛将,早已手忙脚乱,额头青筋暴起,呼吸也变得粗重。
“老匹夫,受死吧!”罗成看准一个破绽,银枪突然变招,枪尖向下一沉,避开雷同的刀锋,顺势刺穿了他的护心镜!
“噗!”雷同一口鲜血喷出,眼睛瞪得滚圆,难以置信地看着胸前的枪尖。罗成手腕一拧,银枪抽出,带出一串血花。雷同的尸体晃了晃,从马背上栽落下来,溅起一地尘土。
“将军死了!雷将军死了!”雷同的亲兵见状,顿时士气崩溃,再也无心抵抗,纷纷扔下武器投降。
罗成一枪挑落雷同首级,挂在枪尖上,高声呐喊:“雷同已死!降者不杀!”
关内的守军见状,更是魂飞魄散,四散奔逃。罗成率领骑兵趁势猛攻内城门,却发现城门早已被向存下令死死顶住,门后传来密集的呐喊声,显然是向存在组织兵力死守。
“给我进攻城门!”罗成下令。
就在此时,葭萌关的东侧突然传来震天的呐喊声——“杀!攻破葭萌关!”
罗成心中一喜——是关将军那边的声音!
原来,关羽在关外正准备攻城,忽闻关内传来喊杀声,又看到西侧隘口升起浓烟,顿时判断出定是友军从背后杀进来了。“天助我也!”关羽横刀立马,高声下令,“全军猛攻!拿下葭萌关!”
“杀!”东侧的汉军士兵士气如虹,云梯车、撞车同时出动,向着城墙发起猛攻。张飞手持丈八蛇矛,第一个冲到墙根下,踩着云梯向上攀爬,口中怒吼:“小的们,跟俺上!先登城者赏金百两!”
他身先士卒,蛇矛舞动如飞,将城头扔下的滚石拨到一边,硬生生爬上城头,一脚踹翻两名守军,蛇矛横扫,瞬间杀开一片空地:“俺上来了!弟兄们快跟上!”
汉军士兵见状,纷纷涌上城头,与守军展开殊死搏斗。刀光剑影交织,惨叫声、怒骂声不绝于耳,东侧的城防瞬间被撕开一道口子。
关内的向存正指挥士兵死守内城门,忽闻东侧城防告急,顿时心急如焚。他分身乏术,只能派副将率领一半兵力去支援东侧,自己则死死守住内城门,抵挡罗成的猛攻。
可此时的守军早已是惊弓之鸟,哪里还能抵挡汉军的两面夹击?东侧的张飞如虎入羊群,丈八蛇矛所过之处,血肉横飞,很快便杀到内城门附近。
“王君可!开门!”张飞对着内城门大喊。
正在门后督战的王君可闻言,心中一喜,立刻指挥士兵调转方向,冲下了城墙。随后,他和罗成一起猛攻,很快就杀光守卫城门的士兵。接着,“嘎吱——”内城门终于被从里面打开,城外的单雄信率领士兵冲杀进来,与罗成的先锋骑兵汇合。
“罗将军,来得正好!”张飞哈哈大笑,也从城上下来了,他蛇矛一指向存,“那厮交给俺了!”
向存见内城门被破,东西两侧的汉军汇合一处,顿时面如死灰。他知道大势已去,转身就想逃跑,却被罗成一眼看穿。
“哪里跑!”罗成银枪一指,“快随我取他性命!”
然而,早已张弓搭箭的王伯当却应声放箭,箭矢如流星般掠过,精准地射中向存的后心!向存惨叫一声,扑倒在地,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随着向存被杀,关内的最后一丝抵抗也宣告瓦解。守军士兵纷纷扔下武器,跪地投降。关羽率领大军从东侧涌入,与罗成、张飞汇合在关城中央。
“罗将军,辛苦了!”关羽看着罗成,眼中露出赞许之色,“若非你从背后杀来,这葭萌关还不知要耗到何时!”
罗成躬身道:“末将不敢居功。此乃严颜将军献计,秦将军调度有方,末将只是恰逢其会罢了。”
张飞在一旁咧着嘴笑:“管他谁的功劳,拿下葭萌关就好!”
关羽点了点头,目光扫过满目疮痍的关城,沉声道:“传令下去,清理战场,救治伤员,安抚降兵。三日之后,与秦将军大军汇合,继续南下!”
“末将领命!”
阳光透过硝烟,洒在葭萌关的城头上。那面飘扬了许久的“刘”字大旗被降下,取而代之的是汉军的“汉”字大旗。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在宣告着葭萌关的新生,也预示着益州的最终归宿。
而远在成都的刘璋,还不知道葭萌关已破,向存、雷同战死。他依旧在为如何抵挡汉军而愁眉不展,丝毫没有察觉,灭亡的阴影,已经笼罩在他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