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渐浓,长安城外的官道上,一队铁骑踏尘而来。为首那员大将身披亮银甲,手持方天画戟,正是从北疆归来的薛仁贵。他勒住战马,望着远处巍峨的长安城郭,眼中闪过一丝感慨——自镇守北疆以来,已有数年未曾踏足京城,如今归来,竟是为了女儿的婚事。
“将军,长安城到了!”副将上前禀报。
薛仁贵点头,正欲催马前行,却见城门处仪仗鲜明,一顶明黄色的轿子停在道旁,周围簇拥着文武百官。他心中一惊,连忙翻身下马,快步上前:“臣薛仁贵,参见陛下!不知陛下亲临,臣罪该万死!”
轿帘掀开,刘进笑着走出:“薛将军免礼!你为大汉镇守北疆,劳苦功高,朕亲自来迎,是应该的。”
薛仁贵眼眶一热,躬身道:“陛下厚爱,臣愧不敢当!”
“走吧,进城再说。”刘进拍了拍他的肩膀,“朕已备下薄酒,为你接风洗尘。”
一个月后,长安城再次迎来凯旋之师。关羽、秦琼率领的大军自益州归来,旌旗蔽日,甲胄如林。刘进依旧亲迎于城外,见到关羽那熟悉的绿袍身影,朗声笑道:“云长,可算把你盼回来了!”
关羽滚鞍下马,单膝跪地:“臣关羽,参见陛下!幸不辱命,平定益州!”
秦琼也随之行礼:“臣秦琼,参见陛下!”
“二位将军快快请起!”刘进扶起二人,“一路辛苦,回京好好休整。”他目光扫过军中,见刘璋穿着囚服,被士兵押着,便对身边的侍卫道:“将刘璋送往长安城外的柳溪村,赐田百亩,派专人看管,不得让他随意出入。”
“遵旨。”侍卫领命而去。刘璋低着头,面无表情,或许是接受了命运,或许是心死如灰。
关羽与秦琼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轻松。益州之战终于落幕,他们也能暂时卸下重担,享受片刻安宁。
又过十余日,长安城被一片喜庆笼罩。红绸挂满了大街小巷,家家户户门前贴着囍字,空气中弥漫着酒香与糕点的甜腻。太子刘皓与薛仁贵之女薛金莲、二皇子刘晟与关羽之女关凤的婚期,终于到了。
皇宫内更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养心殿内,刘进正看着内务府呈上来的婚礼流程,皇后马秀英坐在一旁,细细叮嘱着宫女们:“太子妃的凤冠要再检查一遍,上面的珍珠得串牢了;二皇子妃的霞帔绣工要精细,万万不能出纰漏。”
“皇后放心,都已检查过三遍了。”宫女恭敬回道。
刘进放下流程单,笑道:“不过是办场婚礼,何必如此紧张?”
马秀英嗔怪地看了他一眼:“这可是太子和二皇子的大婚,关系到皇家体面,怎能马虎?再说,金莲和关凤都是好姑娘,可不能委屈了她们。”
正说着,窦仙童、穆桂英、黄凤仙三位贵妃也走了进来,皆是一身盛装。窦仙童笑着道:“皇后娘娘真是细心,臣妾刚去看了晟儿,那孩子紧张得手心都出汗了。”
穆桂英爽朗一笑:“男孩子都这样,想当年我嫁给陛下的时候,他也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黄凤仙温婉道:“薛将军和关将军怕是也在紧张吧?毕竟是将女儿嫁给皇子,既荣耀又忐忑。”
刘进笑道:“他们有什么可忐忑的?朕的儿子,还能委屈了他们的女儿不成?再说,他们是跟朕十几年的老兄弟,情同兄弟,有什么忐忑的。”
众人说笑间,宫外传来吉时已到的消息。刘进起身道:“走吧,该去前殿了,宾客们怕是都到了。”
皇宫前殿广场,早已是人山人海。文武百官身着朝服,按品级分列两侧;各国使者、宗室,文武百官站在东侧;受邀的百姓代表站在西侧,个个脸上洋溢着喜悦。广场中央,铺着一条长长的红毡,从殿门一直延伸到广场入口。
吉时一到,礼乐齐鸣。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太子刘皓的仪仗。刘皓身着蟒袍,腰系玉带,面如冠玉,骑着一匹白马,缓缓而来。他虽只有十六岁,却举止沉稳,颇有太子风范。紧随其后的是太子妃薛金莲的花轿,八抬大轿,轿身描金绘凤,四周缀满了流苏,由十六名宫女簇拥着,缓缓前行。
紧接着,二皇子刘晟的仪仗也到了。刘晟身着亲王蟒袍,英姿勃发,骑着一匹红马,脸上带着几分少年人的羞涩与兴奋。他身后是二皇子妃关凤的花轿,同样是八抬大轿,只是轿帘上绣的是一对戏水鸳鸯,格外灵动。
薛仁贵与关羽站在殿门前,看着女儿的花轿,眼中既有不舍,又有欣慰。当花轿停下,刘皓与刘晟上前掀开轿帘,将新娘扶下轿时,广场上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薛金莲身着凤冠霞帔,容貌清丽,举止端庄;关凤虽也穿着霞帔,却难掩眉宇间的英气,想必是继承了关羽的武将风范。两位新娘向刘进与马秀英行跪拜礼,声音清脆:“儿媳(臣女)参见父皇、母后,愿父皇母后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好孩子。”刘进笑着点头,马秀英亲自上前扶起她们,将手中的玉如意分别塞到两人手中,“以后就是一家人了,要好好辅佐太子和二皇子。”
“谢母后。”两人齐声应道。
婚礼仪式繁琐而庄重,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一项项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当司仪高喊“礼成”时,礼乐再次响起,广场上放飞了无数只信鸽,雪白的翅膀在阳光下闪耀,引得众人阵阵欢呼。
刘进走上高台,朗声道:“今日,是朕的长子刘皓、次子刘晟大婚之日,朕心甚慰!特宣布,封二皇子刘晟为燕王,赐食邑三千户,准其拥有八百部从!”
刘晟上前谢恩:“谢父皇隆恩!”
马秀英也走上前,声音温柔却清晰:“今日双喜临门,本宫也有一事宣布。”她目光扫过广场上的百姓,朗声道:“自古以来,女子成婚皆有讲究,然寻常百姓家的女儿,却鲜有机会穿戴凤冠霞帔。本宫今日下懿旨:今后,天下女子成婚之日,皆可穿戴凤冠霞帔,与皇家女子同享这份荣耀!”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百姓们先是愣住,随即爆发出震天的欢呼:“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要知道,凤冠霞帔在以往只有贵族女子才能穿戴,寻常百姓家的女儿成婚,最多穿件红衣,马秀英这道懿旨,无疑是给了天下女子一份天大的恩典。
站在百姓中的一位老妇人,激动得抹着眼泪:“我那孙女明年成婚,终于能穿上霞帔了!皇后娘娘真是仁慈啊!”
一位年轻女子拉着同伴的手,兴奋地说:“太好了!等我成婚的时候,一定要做一套最漂亮的霞帔!”
广场上的欢呼声此起彼伏,久久不息。文武百官也纷纷称赞:“皇后娘娘此举,真是体恤万民,功德无量!”
刘进看着这一幕,对马秀英笑道:“还是你想得周到。这道懿旨,比任何赏赐都能让百姓感念皇家恩德。”
马秀英微微一笑:“陛下以仁治国,臣妾不过是效仿陛下罢了。天下女子皆是爹娘的心头肉,成婚乃是人生大事,理当风光一些。”
婚礼在一片欢腾中继续进行。宴席开了数百桌,流水般的菜肴端上来,酒香四溢。刘进与马秀英坐在主位,接受着百官与新人的敬酒。薛仁贵与关羽被众人围着,喝得满面通红,笑声不断。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皇宫的琉璃瓦上,将整个广场染成了温暖的红色。信鸽在天空盘旋,百姓的欢呼声远远传开,整个长安城都沉浸在这份喜悦之中。
刘进端着酒杯,望着眼前这盛世景象,心中充满了感慨。从起兵至今,十余年间的风风雨雨,终于换来了今日的安定与繁华。他知道,这场婚礼不仅仅是皇家的喜事,更是天下安定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