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界是好嘞,天也蓝,水也清,人们脸上都带着笑模样。
可金奕和林薇他们,屁股还没把凳子坐热乎,麻烦事就一桩接一桩地找上门了。
泰山圣殿里头,虽说时空稳定了,大伙儿的记忆也捋顺了,可上次那场“时间融合”的大动静,就像是往平静的池塘里扔了块大石头,涟漪一圈圈荡开,留下不少需要擦屁股的“后遗症”。
荣格老人把一叠报告放在金奕面前的桌子上,那纸摞起来有半尺高。
“娃娃们,别光顾着乐。看看,这都是各地报上来的‘异常现象’,等着咱们去平事儿呢。”
金奕拿起最上面一份,扫了两眼,眉头就皱起来了。报告上说,有个小县城,城隍庙门口那对石狮子,这几天夜里老是自己掉眼泪,流的还是浑浊的黄水,把早起上香的老太太们吓得不轻。
林薇也拿起一份,念道:“西山脚下一个村子,好几户人家养的鸡,这几天不打鸣了,改学猫叫,喵喵的,瘆人得很。”
“这算啥,”旁边负责情报汇总的阿穆尔插嘴,“还有更邪乎的!有片老林子,里头的树一夜之间全都倒着长了,树根朝上,树冠杵地里!还有条河,河水倒流了三天,鱼都在天上飞!”
队员们听得目瞪口呆。
胖子大刘咂咂嘴:“好家伙,咱们这是捅了马蜂窝了?咋啥稀奇古怪的事儿都冒出来了?”
金奕把报告一放,声音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捅了马蜂窝,就得负责把蜂窝端走,把蜇人的马蜂处理干净。
咱们特事处,干的就是这个活儿!都别愣着了,抄家伙,分组行动,把这些烂摊子,一件件给它收拾利索!”
特事处立刻像一部精密的机器,轰隆隆地运转起来。
金奕坐镇圣殿中枢,负责总调度和应对突发大事。
林薇、老张、小赵这些骨干,各自带着精干的小队,奔赴各地。
第一路:林薇对阵“哭丧狮”
林薇带着小四川和另外两个队员,去了那个城隍庙。
到了地方一看,好家伙,庙门口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指指点点的。
那对石狮子,眼眶子底下湿漉漉的,果然还在往外渗着黄水,看着是挺膈应人。
当地管事的陪着笑脸:“几位领导,你看这事儿闹的,乡亲们都不敢来拜神了,说是城隍爷不高兴了……”
林薇没说话,绕着石狮子走了两圈,又伸手摸了摸那“眼泪”,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她闭上眼睛,感受着周围的能量波动。过了一会儿,她睁开眼,心里有数了。
“不是城隍爷不高兴,”林薇对管事的说,“是上次时空震荡,有点混乱的‘阴性能量’残留,附着在这石狮子上了。这东西属‘悲’,所以显化出来就是哭相。”
“那……那咋整?”管事的急了。
“简单。”林薇让人找来朱砂、黄纸,她亲自画了几道“安神祛秽”的符箓,贴在石狮子的额头和底座上。
然后又让小四川他们,按照特定的方位,布下一个小型的净化阵法。
阵法启动,淡淡的金光笼罩住石狮子。
只见那石狮子身上冒出几缕若有若无的黑气,在金光中“滋滋”作响,很快就消散了。
再一看,石狮子眼眶下的水渍干了,那股子悲悲切切的感觉也消失了。
“好了,”林薇拍拍手,“往后按时打扫,多晒晒太阳,没事了。”
围观的乡亲们一看,嘿,真灵!纷纷竖起大拇指:“还是上头来的能人有办法!”
第二路:老张小赵收拾“反常生灵”
老张和小赵这一组,负责处理那些动物反常和自然异常的事儿。
到了西山脚下那个村子,一听那此起彼伏的“喵喵”鸡叫,老张这暴脾气就乐了:“他娘的,这公鸡都成了猫徒弟了!”
他没急着动手,而是先去找村里最老的猎户打听。
老猎户说,村子后山有个老坟圈子,年头很久了,平时也没人敢去。
老张心里明白了七八分。他让小赵用仪器探测,果然发现那片坟圈子有微弱的异常能量辐射,估计也是时空混乱的残留,影响了附近生灵的心智。
“咋办?张叔?”小赵问,“用能量场强行驱散?”
“驱啥散?”老张一瞪眼,“你那玩意儿劲儿太大,吓着这些畜生咋整?看我的!”
他让小赵配合,在村子四周和那片坟圈子外围,布下了一个改良过的“静心安魂”阵。
这阵法没啥攻击性,就是能缓缓地安抚、梳理混乱的能量和气息。
阵法布好,启动。
效果不是立竿见影,但过了两天,村里人就跑来报喜了,说鸡又开始打鸣了,声音洪亮着呢!
就是有点哑,估计是前几天学猫叫把嗓子喊坏了,得养几天。
老张摸着下巴,得意地对小赵说:“看见没?有时候,温火慢炖,比急火爆炒管用!”
小赵佩服地点点头:“张叔,还是您经验老到。”
接着他们又去了那片“倒长树”的林子。
这回小赵的科技装备派上了大用场。他用定向能量发射器,精准地轰击那些扭曲的节点,老张则用符咒护住周围,防止能量外泄伤及无辜。
忙活了大半天,那些倒长的树,眼瞅着慢悠悠地、嘎吱作响地,自己把自己又“掰”回了正常模样,看得当地林业局的人一愣一愣的。
第三路:阿穆尔智解“观念疙瘩”
还有些麻烦,不是物理层面的,是人心里的“疙瘩”。
时间线融合了,现实统一了,但有些人,特别是些读过些书、记性又好的,脑子里那点“历史记忆”的残渣,还没完全消化干净。
为了“雍正皇帝到底是改革家还是暴君”、“李鸿章是功臣还是罪臣”这类问题,在网上、在茶馆里,争得面红耳赤,甚至影响了和气。
阿穆尔负责处理这类“观念冲突”。
他没带啥特殊装备,就带了张嘴和一堆整理好的、通俗易懂的新版历史普及资料。
他组织座谈会,开线上直播,像拉家常一样跟人掰扯:“老少爷们儿,婶子大娘们,咱都甭争了。历史啊,它就像咱家里那本老相册,有哭有笑,有光荣也有憋屈。咱现在要做的,不是非得分个谁对谁错,是把这相册捋顺了,知道咱是咋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好光景的。过去的经验教训咱记着,好的精神咱传着,这不就结了?”
他说话在理,态度又和气,慢慢地,那些争拗也就淡了下去。
大家都觉得,是啊,老吵吵那些陈谷子烂芝麻有啥意思?
把眼前的日子过好,把未来的路走踏实,才是正理。
外头的事儿一件件平息,家里头——泰山圣殿内部,也有大把活儿要干。
上次大战和融合仪式,消耗了圣殿储存的大量能量晶石,好多维护阵法也需要重新检查和加固。
库房里那些从各个时空带回来的“纪念品”,也得重新分类、封印,有些危险的,还得想办法处理掉。
金奕亲自带着人,一点一点地干。
“这块‘镇魂玉’,能量不稳了,得用紫檀木盒子重新封存。”
“那边那个从未来时空带回来的‘能量核心’,辐射值有点高,单独隔离,加三层防护罩!”
“检查所有防御阵法的符文,有磨损的立刻修补,不能留一点隐患!”
活儿干得细致,也累人。
常常是忙到深夜,圣殿里还是灯火通明。但没人叫苦叫累。
大家都明白,这圣殿就是他们的家,是他们守护现实的根基。
根基不稳,地动山摇。
在这期间,血玉镯发挥了巨大作用。
它那平和温润的光芒,似乎能安抚一切躁动的能量,也能提升大家的工作效率。
金奕发现,在血玉镯光芒笼罩下进行阵法修复,效果格外好,能量流转特别顺畅。
忙活了差不多一个月,里里外外的麻烦事,总算大致料理清楚了。
圣殿恢复了往日的庄严与宁静,只是内部陈列的一些物品和能量流转的方式,有了些不易察觉的优化。
金奕召集全体成员,开了个大会。
大会的第一项,是论功行赏。林薇、老张、小赵、阿穆尔……所有在这次“善后大战”中表现出色的队员,都得到了表彰。
或是提升权限,或是奖励一些有助于修行的物资。
胖子大刘因为在一个小任务里机灵地避免了一场山火,也得了个嘉奖,乐得他见牙不见眼。
但大会的重点,是检讨。
金奕站在前面,目光扫过每一个人,语气沉重:“同志们,咱们这次,算是跌了个大跟头,又咬着牙爬起来了。赏,是该赏;但过,不能不检讨!”
他掰着手指头,一条一条地数:
“第一,咱们当初穿越行动,还是不够谨慎!觉得是个小任务,就有点麻痹大意,结果呢?撞倒个太监,差点把天捅个窟窿!”
“第二,对时空的复杂性,认识还是不足!总以为咱们有点本事,就能掌控一切,结果差点让幽冥老祖钻了空子,还把自个儿的脑子差点搞废了!”
“第三,应急方案有漏洞!光想着怎么应对外敌,没想到历史改变后,内部会出现这么多乱七八糟的连锁反应!”
他每说一条,队员们的头就低下一点。是啊,仔细想想,哪一条都说在点子上。
“所以,”金奕提高声音,“从今天起,都给老子打起十二分精神!以后出任务,特别是涉及时空的,计划必须做三套!风险评估必须做到最高级!个人记忆和认知自检,必须成为常态!谁要是再敢掉以轻心,别怪我金奕不讲情面!”
“是!队长!”所有人齐声应答,声音在圣殿里回荡,带着一股知错而后勇的劲头。
大会开完,生活又回到了日常的轨道。
巡逻,监测,训练,处理一些小的时空涟漪……日子仿佛和以前一样,但又有些不一样了。
经过这番磨砺,特事处这支队伍,更像一块被反复捶打过的精钢,更加坚韧,更加沉稳。队员们之间,经历过记忆混乱的彼此怀疑,又一起携手共渡难关,那份战友情,更加牢不可破。
金奕和林薇,偶尔会走到圣殿外的山崖边,看着脚下云海翻腾,看着远方城市里璀璨的灯火。
“总算……都过去了。”林薇长长地舒了口气。
金奕搂着她的肩膀,目光深远:“是啊,眼前的乱子过去了。但守护的担子,永远都在肩上。咱们这日子,就像这山下的庄稼,一茬一茬的,总得精心伺候着,不能懈怠。”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坚定而充满希望:“不过,只要咱们这根子扎得稳,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就没什么坎儿是过不去的。这往后的日子,还得铆足了劲,往前奔!”
山风猎猎,吹动着他们的衣角。
身后的圣殿巍然屹立,血玉镯在殿内散发着祥和而永恒的光芒,仿佛在无声地宣誓:守护,永不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