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对南园府的情况感兴趣,让沈希希的车队传递旨意,沈知府于3日后随车队来到了京城。
沈半山来的时候整理了厚厚的一本治理良策,交给皇帝和众多大臣研究。
而南园府现在,各种条条框框的东西约束着,各位县令照本宣科,做的也是极好。
沈知府来京都几日,倒是问题不大。
去皇宫之前,他还特意的传话来问,这些良策大多都是沈希希派人传,由沈大山和沈宏俩人口述给他的,那么这个功劳到底要给谁呢。
沈希希可不想出这个风头,就让他说成是沈大山兄弟二人了。
因为和南园府有关,沈希希今日也随着白瑞一起去上朝。
原本她一个郡主是没有资格上朝的,可是不知什么时候起,她时常出现在朝堂之中。
大家对她的出现已经有些习以为常,甚至有些期待她能出现。
每当事情陷入困局的时候,被皇帝骂的狗血淋头的时候。
不是瑞王府献策,就是袁老太师,白司农等献策。
可是他们说的这些东西,似乎都和沈希希的大棚种植有关。
他们对沈希希的好感也不断上升。
而今日,朝堂上,却因为百姓对山林干柴使用权,进行一番讨论。
“那些林地都是各家传下来的,多年经营,如何能分给那些百姓!”
大殿之上有几位大人,都是被封了爵的,他们的手中掌握了大量的山地,田地。
这个山林有部分变成村子的自留山地的事情,到了京都简直就像是一个笑话。
京都城,还有周围的县城哪里不是寸土寸金。
“难道说,现在要努力伸手要的风气了么,难道不是应该他们自己好好反省,是不是不够努力,不然如何好几代人没有土地山地,连一个像样的房子都有没有。”
“难道那些富有的人就该死么,因为拥有的多,就得无偿的送出去!”
“同为陛下的子民,这样是不是不够公平。”
这是反对意见的,而且反对的人还不少。
老丞相叹气,他是支持公共林这个建议的。
“皇上,雪灾来临不过几天,就有越来越多的民众会离开家乡到京都门口乞讨为生,因为实在是活不起了。”
“大多数的村民别说没有山地,就连土地都没有,都是靠着做佃户过活,而今年干旱,下半年佃户的活都没有了,根本没有进项,到了这样的冬季,想找干柴,目之所及都是有主的山林。”
“如果去偷偷砍伐又会被打,这些人是真的没有活路了,才选择逃难的!”
丞相这几日在城门外转悠,也和不少的难民了解过情况。
“臣认为,南园府这个法子非常不错,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若是山是别人的山,还能靠什么,所以公共林至少能保证,他们能得到足够的干柴过冬。”
“而且要推广大棚种植的,也是需要很多干柴的,公共林这事若不推行,大棚没有干柴,根本无法发挥它的作用。”
袁老太师,这几日在城门外溜达,就发现城门外的人砍柴越来越困难了。
城门外的那一片树林都是有主的,天天派人守着,驱赶那些难民砍柴。
以前这些山林或许还没有那么重要,可现在城里干柴都卖的很贵了,而烧出来的炭那价格更高,这些人因为这些难民也算是蒙受了很大的损失,这几日没少找京兆尹哭诉。
京兆尹没办法,只能让官兵盯着不让人在有主的地方砍柴。
结果就是,那些难民不得不走更远去砍柴,可往往等来回走几个时辰找到干柴的时候,那些大棚里面的火都熄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最后找到了山林的主人,由丞相出面,将一片稍远一些,更大的无主山地更换给了山的主人。
这人也十分识趣,毕竟他的山都快被薅秃了,偏偏这些难民朝廷还在管着,他派人也只能驱赶,却不敢打人伤人,就怕搞出人命。
就算是如此难民实在是太多,防不胜防,半夜偷柴火的比比皆是,他也被闹的很是厌烦。
丞相派人来递话的时候,他想也不想的答应了。
原本是要亏的血本无归的,现在不但不亏,因为面积换的更大,还赚了。
毕竟真要是雪灾半年,城门外的难民只怕不少了,到时候这一片山,怕是树木都不剩几根了。
有了解决这件事的经历,老丞相和袁老太师,对于沈半山提出的山林公有的事情十分赞同。
结果遭遇了不少世家的抵制。
一大早就吵闹不休,听的沈希希都打瞌睡了。
站在原地小脑袋一点一点的。
结果下一秒就被人点名了。
“睿泽郡主,沈知府做的这事难道是你授意的,与民争利,利用权势欺压乡绅,逼迫他们不得不放弃他们的私产,好为沈知府的官路铺路,谋得功绩!”
陈伯爷脸色极为难看,有了这么多世家反对,他要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打压一下沈半山的气焰。
这人刚开始,不过是他们陈家扶持的举子之一。
将他扶持到知府之后,这人不但不知道报答,还将他的妹妹休弃回了娘家,让他陈家成为京都的笑柄。
这就算了,陈雪在南园府经营多年,得了不少的私产,田地铺子,山地田庄,这些基本都没有带走。
有些是通过一些手段的来的,不被沈知府做主还给了苦主,好些还直接成了,如今说的公共林。
原本陈伯爷还准备等着雪灾的事情过后,再找沈半山算账的,现在可好。
一旦这个政策实施下去,就等于他小妹的那些山全部充公了,到时候,就是再去计较,也晚了。
“陈伯爷你说的这话可真没道理,好好的一件事,怎么到了你的嘴里就变成了,我家希希以权谋私,仗势欺人了,她如今不过是有品阶的贵女而已,又无官身,能铺什么路!”白瑞脸色阴沉。
“谁不知道沈半山是她的亲生父亲,表面上不相认,实际上呢,我看着父女情深着呢!”陈伯爷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