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风卷着枯草掠过边境荒原,李昭毅率领的大军踏着落日余晖,终于抵达代州边境防线。远远望去,低矮的土坯房散落于河谷两岸,村落外围的篱笆墙多有破损,显然是前些日子遭流寇袭扰的痕迹。将士们勒住战马,腰间的小铜锅随着身形晃动,发出细碎的声响,香囊散发的草药清香与空气中的尘土气息交织在一起。
“将军,前方便是安乐村,也是流寇侵扰最频繁的村落。”先锋营统领策马前来禀报,手指向不远处炊烟袅袅的村落,“村里百姓听闻大军抵达,已在村口等候。”
李昭毅颔首,抬手示意全军放慢速度。他身披玄色铠甲,目光扫过疲惫却依旧挺拔的将士们,朗声道:“诸位将士,我们此番前来,不是征服者,而是守护者。进村后不得惊扰百姓,不得擅取一物,违令者军法处置!”
将士们齐声应和,声震荒原。队伍缓缓驶入安乐村,村口的大槐树下,村民们捧着热汤、提着粮草,脸上满是期盼与敬畏。一位白发老者拄着拐杖走上前,对着李昭毅深深躬身:“将军远道而来,辛苦了!俺们村这些日子被流寇搅得日夜不宁,总算盼到大军了。”
李昭毅翻身下马,扶起老者,语气温和:“老人家不必多礼,守护百姓是我等本分。”他转头对身后的将士们下令,“即刻安营扎寨,派一队士兵协助村民修补篱笆墙,另一队随我巡查村落周边地形,规划防御工事。”
将士们迅速行动起来,有的搭建营帐,有的拿起工具修补篱笆,有的帮村民挑水劈柴。周武带着新兵王二柱来到一户村民家中,院子里的土坯墙塌了一角,妇人正抱着孩子抹眼泪。“大嫂,我们来帮你修墙。”周武放下行囊,拿起墙边的锄头,王二柱也跟着忙活起来。
妇人见状,连忙擦干眼泪,端来一碗热水:“将士们快歇歇,喝口水暖暖身子。”她看着两人熟练地垒墙,感慨道,“之前流寇来的时候,抢了俺家的粮食,还把墙推倒了,吓得俺们连夜躲进山里。现在有你们在,俺们总算能安心了。”
周武一边垒墙,一边笑道:“大嫂放心,有我们在,流寇再也不敢来了。”他指了指腰间的小铜锅,“你看,这是女辅营的姐妹们给我们做的,轻便又好用,我们在这儿守着,保证让你们能安心种地、过日子。”
与此同时,李昭毅正带着将领们巡查地形。代州边境多山地河谷,易守难攻,但也容易成为流寇藏匿的据点。“传令下去,在河谷两侧的高地设置了望哨,每半个时辰换一次岗,一旦发现流寇踪迹,立即发信号弹。”李昭毅指着远处的山峦,“在山脚处挖掘壕沟,设置路障,防止流寇突袭村落。”
“将军,要不要派一队骑兵去扫荡周边的山林,把流寇一网打尽?”副将提议道。
李昭毅摇摇头:“不必。我们的使命是守护,不是征讨。流寇行踪不定,贸然扫荡只会打草惊蛇,反而让他们狗急跳墙,伤害百姓。我们只需加固防御,让他们无机可乘,久而久之,他们自然会散去。”
夜幕降临,军营里燃起篝火,将士们用小铜锅煮着热汤,吃着干粮。远处的村落里,村民们也点亮了油灯,孩童们的嬉笑声偶尔传来,打破了边境的宁静。李昭毅站在营帐外,望着村落的灯火,心中暗忖:陛下仁厚,不愿兴兵戈,我们定要守住这份太平,不让边境百姓再受流离之苦。
他不知道,此时的洛阳皇宫里,柴宗训正站在舆图前,望着代州边境的标记,眉头微蹙。内侍禀报边境传来的消息,说村落遭流寇袭扰,有百姓受伤,柴宗训的心瞬间揪紧。“阿夏姐姐不在身边,边境的百姓还好吗?将士们有没有受伤?”他喃喃自语,心中愈发坚定了“不打仗、只守护”的决心。
符太后走进御书房,看到儿子担忧的模样,轻声道:“儿,边军已经抵达,李昭毅将军治军严明,定会保护好百姓。你不必太过忧心。”
柴宗训转头看向母亲,语气郑重:“娘,我不想让任何一个百姓受伤,不想让任何一个将士流血。流寇虽可恶,但打仗只会让更多人受苦。我们只要守住边境,保护好百姓,让流寇无机可乘,自然能让边境安宁。”
符太后点点头:“儿所言极是。明日我便让三司使加急调配粮草和药品,送往边境,让将士们和百姓都能安心。”
第4章 辽境暗涌:流寇勾结窥周土
边境的清晨格外寒冷,李昭毅刚巡查完了望哨,就接到了斥候的急报:“将军,发现小股流寇在三十里外的黑风口聚集,人数约有五百余人,似乎在与辽境的一支队伍接触。”
李昭毅心中一凛,黑风口是辽境与周境的咽喉要道,地势险要,若流寇与辽方势力勾结,后果不堪设想。“再探!务必查清辽方队伍的身份和意图。”他沉声下令,随即召集将领们议事。
营帐内,舆图摊开,黑风口的位置被红笔圈出。“将军,看这架势,流寇是想联合辽方势力,大举进攻边境村落。”副将忧心道,“我们虽有三千将士,但流寇熟悉地形,又有辽方协助,恐怕难以应对。”
“辽与我朝是友邦,为何会与流寇勾结?”另一位将领不解道。
李昭毅沉吟片刻:“辽境并非铁板一块,或许是反璟派的残余势力,想借流寇之手扰乱我朝边境,破坏两国和睦。无论如何,我们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他目光扫过众将领,“记住,陛下有令,不许主动开战。我们的首要任务是保护百姓,加固防御,若他们敢来犯,我们只许防御,不许追击。”
众将领齐声应道:“遵令!”
李昭毅随即部署:“令步兵加固壕沟和路障,在村落外围设置三层防线;骑兵分成两队,在黑风口两侧巡逻,监视流寇动向,一旦发现他们靠近,立即示警;再派一队士兵,协助百姓将粮食和贵重物品转移到军营内,确保百姓安全。”
将士们迅速行动起来,村落里的百姓也纷纷响应,有的帮忙搬运物资,有的拿起锄头、扁担,组成民团,协助士兵防守。周武和王二柱带着一队士兵,在村落外围挖掘壕沟,百姓们也主动加入,有的铲土,有的运石,干得热火朝天。
“周叔,你说流寇真的会来吗?”王二柱一边铲土,一边问道。
周武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不好说,但我们做好准备,就不怕他们来。记住,我们是来守护百姓的,只要我们守住防线,流寇就进不来。”他顿了顿,又道,“陛下不愿打仗,我们就尽量避免冲突,但若他们敢伤害百姓,我们也绝不手软。”
与此同时,洛阳皇宫里,柴宗训接到了李昭毅送来的急报,得知流寇与辽境势力勾结的消息,顿时急得团团转。“娘,流寇竟然勾结辽人,这可怎么办?”他拉住符太后的衣袖,“他们会不会大举进攻?将士们和百姓会不会有危险?”
符太后接过急报,仔细看完,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儿,莫慌。李将军已经做好了防御部署,不会让他们轻易得逞。”她沉思片刻,道,“我即刻派使者前往辽都,质问辽方为何纵容残余势力勾结流寇,破坏两国和睦。同时,让魏仁浦调动汴梁的禁军,作为预备队,随时准备支援边境。”
“禁军支援?”柴宗训愣了一下,随即摇头,“娘,不能调禁军,不能打仗!一旦禁军出动,就意味着要开战了,会有很多人受伤、死去的。”
符太后看着儿子坚定的眼神,心中暖意又起:“儿,调禁军是为了防备万一,不是要主动开战。我们先与辽方沟通,让他们约束残余势力,若他们不听劝告,流寇执意来犯,我们也只能被迫反击。但你放心,娘会尽量避免兵戈相见。”
柴宗训沉默片刻,道:“娘,让使者告诉辽方,我们大周愿意与他们继续和睦相处,互通有无,但前提是他们不能纵容流寇伤害我朝百姓。若他们能约束好境内势力,我们可以不计前嫌;若他们执意与流寇勾结,我们也绝不退缩,但我们只防御,不进攻,绝不主动挑起战事。”
符太后点点头:“好,就按你说的办。”她转头对内侍道,“即刻拟旨,派使者前往辽都,同时传令魏仁浦,禁军原地待命,没有朕的旨意,不得擅自出兵。”
此时的辽境黑风口,流寇首领正与一位辽将密谋。“将军,大周的边军只有三千人,而且不许主动开战,我们只要大举进攻,定能攻破他们的防线,劫掠边境村落的财物。”流寇首领谄媚道。
辽将冷笑一声:“大周如今繁荣昌盛,我们不宜与他们正面冲突。此次我来,只是想借你们的手,试探一下大周的边境防御。若他们不堪一击,我们再做打算;若他们防御严密,你们就退回来,不要恋战。”
流寇首领心中虽有不满,但也不敢违抗,只能点头应道:“遵令。”
第5章 女辅营驰援:医者仁心固边防线
三日后,洛阳城外,一支特殊的队伍正整装待发。林阿夏身披银色铠甲,率领两百名女辅营将士,带着蕙风司的药品、育幼阁的物资,以及柴宗训亲自写下的慰问信,驰援边境。
“出发!”林阿夏一声令下,队伍缓缓前行。女辅营的将士们个个英姿飒爽,有的背着药箱,有的提着物资,有的骑着战马,眼神坚定。她们此行的使命,不仅是照料边境军民的健康,更是要传递陛下的仁心与期盼,稳定军心民心。
一路向北,沿途的州府早已接到诏令,备好粮草和马匹,让队伍能够全速前进。林阿夏坐在马背上,看着沿途繁荣的景象,心中暗忖:陛下不愿打仗,只想守护这份太平,我们定要助他实现心愿。
抵达代州边境时,李昭毅早已率领将领们在军营外等候。“林女官远道而来,辛苦了!”李昭毅躬身行礼。
林阿夏翻身下马,回礼道:“李将军客气了。陛下牵挂边境军民,特让我带药品和物资前来,同时带来陛下的慰问与期盼。”她递上柴宗训的慰问信,“陛下说,将士们是为守护太平而来,他盼着大家平安顺遂,守护好边境百姓,早日归来。”
李昭毅接过慰问信,展开细看,心中倍感鼓舞:“请林女官转告陛下,将士们定不负所托,誓死守护边境安宁。”
林阿夏点点头,随即道:“我已听说流寇与辽境势力勾结的事情。蕙风司的姐妹们已经准备好了药品,随时可以为将士们和百姓诊治;育幼阁的物资也已带来,可安置流离失所的孩童。同时,我带来了陛下的旨意,若流寇来犯,只许防御,不许主动进攻,尽量避免流血牺牲。”
“末将遵令。”李昭毅应道。
林阿夏随即带着女辅营的将士们前往村落,设立临时医护点和育幼阁。蕙风司的将士们拿出药品,为受伤的百姓诊治,为将士们检查身体;育幼阁的将士们则安抚受惊的孩童,给他们分发食物和衣物。
村落里的妇人看着女辅营的将士们忙碌的身影,感动得热泪盈眶:“多谢你们,不仅来保护我们,还这么照顾我们的孩子和老人。”
林阿夏笑着道:“大嫂不必客气,我们都是大周的子民,守护彼此是应该的。陛下说了,百姓是大周的根基,只要百姓安居乐业,大周才能长治久安。”
与此同时,辽方使者来到边境军营,与李昭毅、林阿夏会面。“李将军,林女官,我朝陛下并不知道残余势力勾结流寇之事,现已下令将其抓捕,严加惩处。”辽使躬身道,“我朝愿与大周继续和睦相处,共同守护边境安宁。”
李昭毅和林阿夏对视一眼,心中松了口气。“既然辽方已表态,我们也愿意既往不咎。”林阿夏道,“但请贵方约束好境内势力,不要再让类似的事情发生。若再有流寇勾结贵方势力侵扰我朝边境,我们也只能被迫采取更强硬的措施。”
辽使连连点头:“一定,一定。我朝会加强边境管控,绝不让流寇有机可乘。”
辽使离开后,李昭毅看着林阿夏,道:“多亏了陛下的仁心和远见,才避免了一场战事。若我们贸然开战,不仅会伤害百姓,还会破坏与辽方的和睦,得不偿失。”
林阿夏点点头:“陛下一直坚信,太平来之不易,兵戈只会带来苦难。我们守护边境,不仅是要抵御外敌,更是要守护这份太平,让百姓能安居乐业。”
此时,村落里传来孩童们的嬉笑声,将士们正与百姓们一起修补房屋、开垦农田。阳光洒在边境的土地上,照亮了将士们挺拔的身影,也照亮了百姓们脸上的笑容。林阿夏望着这一幕,心中暗忖:这便是陛下想要的太平,也是我们所有人想要的太平。只要军民同心,坚守“不打仗、只守护”的信念,边境定会安宁,大周的太平岁月定会绵长。
洛阳皇宫里,柴宗训接到林阿夏送来的捷报,得知辽方约束了残余势力,流寇不敢来犯,边境军民平安,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走到舆图前,指尖划过代州边境的标记,轻声道:“太好了,百姓们安全了,将士们也平安。这才是大周该有的样子,没有兵戈,只有太平。”
符太后站在一旁,看着儿子欣慰的模样,笑道:“儿,这都是你的功劳。若不是你坚定‘不打仗’的决心,若不是你以仁心对待百姓、对待友邦,边境也不会这么快安宁。”
柴宗训摇摇头:“娘,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是将士们的守护,是百姓们的支持,是辽方的配合。只要我们所有人都珍惜太平,守护太平,大周就永远不会重蹈秦末的覆辙,永远繁荣昌盛。”
阳光透过御书房的窗棂,洒在柴宗训稚嫩却坚定的脸上,也洒在舆图上那片代表着太平与安宁的边境土地上。一场潜在的战事,在仁心与智慧的化解下消弭于无形,而柴宗训“不打仗、只守护”的决心,也如同种子一般,在边境军民的心中生根发芽,为大周的长治久安奠定了坚实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