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闫光明就知道了程树开了厂,还有好些店铺。
“那你们怎么不在她店里做事?不比摆摊强?”那才是想象中的做生意啊。
现在算什么,在街头叫卖?
难怪人家看不起个体户。
袁学没听出闫光明的不满,拍了拍三轮车。
“我连自行车都买不起,现在已经很好了。等挣钱了把婆娘孩子都接出来。”
袁学说着,露出满足笑容。
闫光明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他是奔着大老板来的,还是高中毕业生,总不能就摆摊吧?
袁学继续说:“别小看了摆摊,我家程树也是摆摊起家的。她摆摊半年就开店了。”
闫光明张大嘴巴。
具体的事情袁学不清楚,反正就知道摆摊卖烧鸡,攒了钱开店开厂。
容易得像吃饭喝水一样。
闫光明低头看着三轮车,摆摊难道真能发家?
闫光明不再抱怨,跟着袁学卖了一天面包。
一个面包进价售价差两毛。
袁学一天卖两百个,能挣二十!
一个月三十天,岂不是能卖六百!!
哪怕八级工,工资也不过一百多。
看来摆摊真能赚啊。
闫光明回到住处,找到袁曲。
袁曲早已经累瘫。
“曲曲,咱们也摆摊吧!你跟你表妹说,咱们自己卖面包。就是我这里只有一百块,进货钱恐怕不够。你能不能跟你表妹说一声,卖完再结账。”
提起赊账,闫光明还有点不好意思。
“咱们是来做生意的,怎么能摆摊?”
这比学习还累!
根本不是她想象中的生活。
闫光明以为袁曲不知道其中利润,掰着手指头给她算。
袁曲把他手打开,“我们开店一样有利润。”
“店在哪里?”闫光明就一百块。
原本以为程树会安排几个人进厂或者去店里,袁曲口中的大老板,安排他们不是跟吃饭喝水一样吗?
但人家自己亲姥姥亲舅舅都卖货,闫光明也打消了这念头。
“我跟我妹说。”
袁曲觉得这不是个事。
晚上吃完饭,姚佩玉将袁曲和闫光明叫过来。
“你们两个谁提议出来,我不感兴趣。你们两个的关系我不插手。毕竟我不是曲曲父母,我做不了主。但有一点我要问清楚,你们确定要留下?”
“留下。”
“留下。”
“好,既然留下,那就得自食其力。我是袁曲奶奶,当然得帮衬一把。这个月我让你们住这里。十月份你们就得自己找住处,或者跟我平摊租金。这个月,你们就帮忙摆摊抵了房租了。”
袁曲和闫光明面面相觑。
说要门店的话,对着姚佩玉,袁曲默默咽了回去。
几人住在同一院子里,房间却没挨在一块。
对外只说都是家里亲戚。
谁也不知道袁曲和闫光明处对象。
原本热恋中的两人,平时是很腻歪的。
想着一块出来,就有更多时间相处。
可现在天不亮,两人就被拉着出门。
直到天黑才回来。
就算有时间离得近,也没心思谈情说爱了。
等程树再次过来,袁曲趁姚佩玉不注意,拉了程树到房间。
“小树,我想开店,能不能借我点钱?我听说你在商贸中心有好几家店铺,能不能租我一个。”
“我没问题的,表姐。不过你想好做什么生意没有?”
“卖面包……”
“那不行。一家店铺的销售量巨大,我没那么货源给你。而且商贸城的店铺没办法卖吃食。那里主要做的是批发生意。你有货源吗?”
“你不是有服装店?”
“那是我奶奶和三婶在做。”她帮袁曲一把可以,她奶奶和三婶可没这个义务和感情。
袁曲也明白过来。
程树叹口气,袁曲根本不懂什么是生意,光看着自己赚钱了。
“卖面包不是很好吗?你要利润薄,可以去市场卖烧鸡。不过附近的市场都有我们的加盟摊位,你只能去远一点地方卖。”
这也是程树没让姚佩玉她们卖烧鸡的主要原因。
摊主遵守云树的规矩,云树也要保证摊主的利益。一个自由市场不能有第二家云树烧鸡。
如果是加盟店,也有距离规定。
袁曲不好意思说自己嫌累。
只说跟闫光明商量。
闫光明算了算,却觉得卖烧鸡更赚钱。
“云树烧鸡在省城也是个品牌,我都了解过了,评价特别好。一般人想卖还没门路呢。”
袁曲哀嚎:“那也不能每天跑那么远去卖东西啊!”
闫光明很不理解,两人拌了几句嘴,最后还是袁曲妥协。
主要她就是出来做生意,总不能什么都不干。都是摆摊,给奶奶帮工算怎么回事,连工钱都没有。
听两人要去卖烧鸡,姚佩玉也不要程树出钱,自己拿出积蓄给两人交了保证金。
“就一点,你俩现在还没结婚,行事得有个分寸。光明,真要出了事,你一个流氓罪跑不了。”
闫光明赶紧保证。
这些程树不理解了。
“姥姥,你真不怕出事大舅怪你啊。”
人家好好的闺女,跟男人离家出走。大舅跟大舅妈受得了?
“你瞧着吧,她们不一定长久。”姚佩玉说。
“怎么说?”
“闫光明那小子有野心,也能吃苦。就是不知道品行怎么样。你大表姐就是被老大跟老大媳妇惯坏了。她是家里最小的,还是个姑娘,不免娇惯。能是早起贪黑干活的人?不出几天就得吵架。”
一个想赚大钱,一个就想享清福。
“白天出去那么多人没什么,晚上我看着呢。”姚佩玉也怕她们小年轻干柴烈火出事。
程树见姥姥有打算,也就不怎么管这事了。
收拾收拾,请假半个月,要去海市参加全国糖果会。
白思训拿着全国糖果会的邀请函看了半天。
“这不是给河东万家香品牌的,你去干什么?”
“我是万家香方便面品牌的销售顾问,这次我得带队啊。”
不等白思训说话,程树保证学习不退步。
她的成绩在前十左右徘徊,努努力能冲到前头。
白思训已经不想再说什么前途的事情了,这种事跟程树说不着。
她就算现在退学,也活得足够滋润。
白思训懒得说什么,在假条上签了字,让程树离得远一点,他不想看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