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新》之歌余音未绝,刘混康深知,朝堂之上的宏论仍需民间实践的检验,那无无能量网中流转的众生心念,方是“真”与“妄”最真实的试金石。他并未满足于听奏报、阅文书,而是于静室之中,神念微动,施展大神通,化身千百,如同无数无形的触角,悄然融入市井街巷、乡野村落、书院道观,亲身去体验、去分辨那弥漫于世间的“真”与“妄”。
这些化身,或是游学的书生,或是行脚的商贩,或是问诊的郎中,或是挂单的道人,形态各异,气息平凡,不露丝毫帝王之相,却共享着本尊的灵明洞察。
第一幕:成功学的幻灭
在一处颇为繁华的州府书院,一场“名士”讲学正引得众多年轻学子如痴如醉。那“名士”高谈阔论,所言非圣贤之道,尽是“厚黑权谋”、“速成捷径”、“如何攀附权贵以获名利”,将投机取巧奉为圭臬,引得台下学子目光灼热,纷纷效仿其言行,以为此乃“务实求真”之道。
刘混康的一具化身,坐于角落,冷眼旁观。他见那“名士”言语间尽是机心算计,毫无修身济世之诚,其散发出的能量波动浮躁而虚妄,如同五彩泡沫,看似绚烂,一触即破。而那些被蛊惑的学子,心念亦被引向歧途,求真之心被扭曲为逐利之欲。
待讲学结束,“名士”志得意满,正欲登车离去,忽见一青衫书生拦于车前,正是刘混康化身。
“先生高论,小子佩服。”化身淡然道,“然小子有一问,先生所言之道,可能使人心安?可能令世道清?可能经得起天理拷问?”
“名士”愕然,随即嗤之以鼻:“迂腐之见!成王败寇,此乃世间至理!”
化身摇头,不再多言,只伸出一指,轻轻点向那“名士”眉心。并无光华闪耀,那“名士”却如遭雷击,浑身剧颤,脑中过往种种投机钻营、欺世盗名的景象一一浮现,如同镜鉴,照见其内心之龌龊与空虚。他惨叫一声,瘫软在地,精神瞬间萎靡,那套赖以成名的“成功学”理论,在真正的“真”之拷问下,轰然崩塌,修为(若有)尽废。周围学子见状,如梦初醒,骇然四散。
第二幕:修仙借口的破碎
一座香火鼎盛的道观深处,并非所有道人皆清修。刘混康的另一化身,见一道士以“双修”、“采补”为名,行淫乱之事,玷污道门清誉。其借口更是荒谬,声称此乃“顺应阴阳”、“勘破皮囊”之无上法门,迷惑了不少无知信众甚至寻求刺激的富家子弟。
化身扮作慕名而来的求道者,于夜间潜入其丹房。见其正与女冠行苟且之事,口中还念着歪理邪说。化身显形,喝问:“尔等行此污秽之事,也敢妄称修道?”
那道士一惊,随即强自镇定:“汝乃何人?敢扰我修行!此乃龙虎交泰,阴阳和合之秘法!”
化身冷笑:“阴阳和合,乃天地正理,岂是尔等纵欲之借口?尔等之气,浑浊不堪,与天地清灵之气背道而驰,修的什么道?成的什么仙?”
言罢,化身引动周遭清正之气,化作一道无形枷锁,将那道士与同流合污者尽数禁锢,废其非法所得之微末修为,更以神念在其识海中烙下警示,令其日夜受良心谴责之苦。次日,此事便传遍道观,观主大惊,立刻清理门户,整肃风气。
第三幕:伪君子的现形
在一处标榜仁义道德的乡绅家族,族长平日满口孝悌忠信,常以道德楷模自居,周济乡里,博得清名。然背地里,却苛待仆役,盘剥佃户,甚至为侵占族侄田产,暗中构陷,逼得对方家破人亡。
刘混康化身为一落魄远亲,前来投靠。族长表面热情接待,安排住处,嘘寒问暖,俨然仁厚长者。暗地里,却吩咐下人克扣用度,并试探这“远亲”是否知晓其隐秘。
化身佯装不知,暗中却以神念洞察其所有阴暗勾当。一日,族长于祠堂召集族人,再次大谈“族规森严,仁义传家”。化身突然起身,朗声道:“族长所言极是。然则,苛待仆役,可是仁?盘剥乡邻,可是义?构陷族侄,夺其家产,可是信?”
族长脸色骤变,厉声呵斥:“休得胡言,污我清名!”
化身不再多言,袖袍一拂,一面由能量凝聚的“心镜”浮现半空,将族长过往种种阴私之事,清晰映照出来,人证物证,历历在目。满座皆惊,族人哗然!那族长在事实面前,无从狡辩,羞愤交加,当场晕厥。其虚伪面具被彻底撕下,往日清名,荡然无存。地方官府介入,依律查办,归还侵占田产,乡里风气为之一清。
千百化身,经历万千,所见“妄”者形形色色,皆依其情节轻重,或警示,或惩戒,或废其依仗,或公之于众。刘混康本尊于宫中,感受着无数化身反馈的信息,无喜无悲。
他深知,此举如同刮骨疗毒,虽痛,却为必要。涤荡尘埃,方能正人心;祛除虚妄,真理方能彰显。这场始于朝堂的“求真致新”运动,因他亲入民间的体验与雷霆手段,真正触及了社会的肌理,开始深刻地影响无无能量网的属性,使其中的浑浊之气渐消,清正之光愈盛。而“真”与“妄”的界限,也在这场运动中,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