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哥,你也太能吃了吧!”
耗子看着陆少枫一口气吃了几十斤狼肉,脸上满是震惊,
“这都快赶上一头小猪了!要是换了别人,早就撑死了!”
陆少枫咽下嘴里的肉,喝了一口温热的雪水,说道:
“吃得多才能有力气,明天还要赶路去部落,得保持最佳状态。”
又拿起一串狼肉,继续吃了起来。
陆少枫串了十多串狼肉,三两口就吃完一串。
两人一边吃,一边聊天。
耗子依旧在炫耀自己刚才杀狼的英勇事迹,还计划着回去后怎么跟晓露和娘炫耀。
陆少枫则偶尔应和几句,
更多的时候是在思考明天的路线,
担心部落的情况 —— 雪崩已经发生好几天了,巴图鲁和部落的人不知道怎么样了,能不能撑到他们赶到。
不知不觉间,两百多斤狼肉被陆少枫吃了小半,剩下的几十斤被他放在山洞角落保存,留着明天路上吃。
耗子吃饱后,靠在洞壁上,打着饱嗝,脸上满是满足。
“枫哥,我有点困了。”
耗子打了个哈欠,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走了一天,又打了一场仗,累死我了。”
往干草上一躺,很快就发出了震天响的呼噜声,睡得格外香甜
—— 今天的经历让他既兴奋又疲惫,此刻在温暖安全的山洞里,终于放松下来。
陆少枫看着他熟睡的样子,嘴角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
站起身,走到洞口,看着外面依旧呼啸的风雪,眼神变得凝重起来。明天还有一段路要走,不知道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
走到火堆旁,添了些松枝,让火势保持着温暖的状态,既不会熄灭,也不会太大引发危险。
然后靠在洞壁上,闭上眼睛,开始休息。
怀里的醉仙早就睡着了,小身子贴着他的胸口。
狗帮们也纷纷蜷缩在火堆周围,开始休息。
白龙依旧守在洞口;大青和上单、开团等猎狗围在火堆旁,睡得很沉,却依旧保持着警惕,一旦有危险,它们会立刻醒来;
小花则蜷缩在山洞深处,睡得格外安稳。
陆少枫闭着眼睛,脑海里反复推演着明天的路线,确保不会再迷路。
夜深了,风雪依旧没有减弱的迹象,但山洞里却温暖而安全。
陆少枫在短暂的休息中,快速恢复着体力。
山洞里的火堆燃了一夜,溅起细小的火屑,落在冰冷的石板上瞬间熄灭。
陆少枫是被醉仙的躁动弄醒的,小家伙不知何时爬到了他的胸口,眼睛死死盯着洞口,浑身绒毛微微竖起,
小爪子紧紧扒着他的衣襟,
鼻尖快速抽动,
像是闻到了什么让它不安的味道。
见陆少枫睁眼,它用小脑袋蹭了蹭他的下巴,发出一声细细的 “吱吱” 声,带着明显的警惕。
睁开眼,第一时间看向手腕的手表,指针指向清晨六点。
山洞外的风雪略减了些,不再是昨夜那种能把人骨头刮疼的尖啸,
只能看清洞口三米外的景象,远处的树木都变成了模糊的白影。
“耗子,醒醒,该出发了。”
陆少枫推了推身旁蜷缩着的耗子,后者睡得正沉,呼噜声震天响,嘴角还挂着一丝口水,估计是梦见了晓露和三胞胎,嘴里偶尔嘟囔着 “三胞胎要喝奶粉”“狼肉真香”。
耗子嘟囔了两声,翻了个身,还想接着睡,被陆少枫一把拽了起来:
“别睡了,早点到部落,早点找到巴图鲁他们。”
“哦…… 好嘞。”
耗子揉着眼睛坐起来,一脸惺忪,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伸懒腰时骨头发出 “咔咔” 的声响,
“枫哥,外面风小了吗?”
“小了点,但还是冷。”
陆少枫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干草,将醉仙往衣襟里又塞了塞,确保小家伙不会受冻,
“赶紧收拾一下,吃点东西就走。”
山洞里还剩不少烤狼肉,是昨夜特意留的,虽然凉了,却依旧带着油脂的香气,表面结着一层薄薄的油霜。
陆少枫拿出一大块往堆旁热了下,足有两斤重,三两口就咽了下去,几块狼肉不过是垫垫肚子。
耗子也拿起一块,慢慢啃着,肉的纤维在齿间拉扯,带着淡淡的野性腥气,
边吃边收拾背包,将剩下的狼肉都归拢好。
狗帮早就醒了,围在洞口,白龙正对着洞外的雪地撒尿,淡黄色的尿液在严寒中冒着白气,
落在积雪上,瞬间融化出一小片深色的湿痕,
顺着地势往下淌,又立马凝结成黄色冰晶。
“白龙,回来!”
陆少枫喊了一声,白龙抖了抖身子,转身跑回洞内,摇了摇尾巴。
就在这时,耗子突然指着洞口方向,嘴里的狼肉突然咽不下去了,
喉咙发紧,下意识地抹了把嘴角的油渍:
“枫哥!你看!那啥玩意儿?”
陆少枫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目光落在白龙刚才撒尿的地方。
积雪被尿液融化了一大片,露出了一块深色的物体,不是岩石,也不是树木,形状像是…… 一个人的胳膊?
心里咯噔一下,快步走出山洞,
耗子也赶紧跟了上去,脚下的积雪发出 “咯吱” 的脆响,每一步都踩得很实。
走近了才看清,白龙的尿液顺着雪层的缝隙往下渗,融化了表层和中层的积雪,露出了一具被埋在雪下的尸体。
尸体大半还陷在雪里,只露出一只胳膊和半个肩膀,
穿着的衣物一眼就能认出
—— 是鄂伦春部落特有的兽皮袍,上面还缝着标志性的兽牙装饰,兽牙被雪水浸湿,泛着暗黄色的光。
“是部落的人……”
耗子的鼻尖发酸,下意识吸了吸鼻子,冻硬的鼻涕渣硌得鼻腔发疼,
刚才的睡意瞬间散得干干净净,眉头拧成一个疙瘩,眼神里的惺忪被一层冷意取代,呼吸都放慢了半拍,
“咋会埋在这儿?离山洞这么近,离部落也不远啊。”
陆少枫没有说话,蹲下身,仔细观察着尸体露出的部分。
兽皮袍上积着厚厚的雪,被尿液融化的雪水浸湿,紧紧贴在尸体上,能隐约看到下面僵硬的肢体轮廓。
伸出手,指尖触到尸体的胳膊,
冰凉刺骨,像是摸在一块万年寒冰上,
早已冻硬,显然已经死了有些时间。
醉仙从衣襟里探出头,盯着尸体方向,发出细细的嘶嘶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