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蜜月宝宝
毕业典礼后的第三个月，黎明站在他和冥岚的新家门前，看着搬运工人们小心翼翼地抬着那架三角钢琴进门。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木地板上，形成一片温暖的光斑。
左边一点，再左边...好，就放那里！黎明指挥着，手指在空中比划。钢琴最终被安置在客厅靠窗的位置，与整个空间的简约风格奇妙地和谐共存。
冥岚从二楼走下来，已经换上了家居服。自从公司步入正轨后，他尽量把工作安排在白天，晚上准时回家。虽然偶尔还是会在书房加班到凌晨，但比起大学时期那种工作狂状态已经好了很多。
满意吗？冥岚站到黎明身后，双手自然地环住他的腰。
完美！黎明向后靠在他怀里，比我梦想的还要好。
钢琴是冥岚送给黎明的毕业礼物，也是他们新家的第一件大型家具。这栋位于城郊的小别墅不算奢华，但环境清幽，最重要的是有一间隔音良好的琴房，方便黎明在家教学生。
对了，冥岚的下巴抵在黎明肩头，下周你入职前，要不要去度个短假？
黎明转身，眼睛亮了起来：真的？公司没问题吗？
张副总可以处理。冥岚轻轻捏了捏他的鼻尖，想去哪里？
海边！黎明不假思索地回答，我想看日出，还想吃新鲜的海鲜！
冥岚低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已经订好了，南丫岛的民宿，三天两夜。
黎明欢呼一声，跳起来抱住冥岚的脖子：你太棒了！随即又想起什么，担忧地皱眉，但你的易感期不是快到了吗？旅行会不会...
带了足够的抑制剂。冥岚安抚地拍拍他的背，而且有你在身边，易感期也会好过很多。
这句话让黎明心头一暖。自从正式标记后，他们发现彼此的信息素对对方的特殊时期有着惊人的安抚效果。冥岚的易感期不再像以前那样极具攻击性，黎明的发情期也不再需要药物干预。
***
南丫岛的日出比黎明想象的还要美。清晨五点半，他们并肩坐在沙滩上，看着海天交界处渐渐染上金红色。黎明裹着冥岚的外套，头靠在他肩上，睡意朦胧却舍不得闭眼。
困了就再睡会儿。冥岚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
不要，万一错过日出呢...黎明打了个小哈欠，突然皱眉捂住嘴。
怎么了？
没事，可能起太早有点反胃...黎明摆摆手，却在下一秒猛地站起来，冲向不远处的垃圾桶。
冥岚立刻跟上，轻拍着他的背：吃坏东西了？
黎明干呕了几下，摇摇头：不知道...昨天吃的海鲜都很新鲜啊...
回到民宿后，黎明的脸色仍然不太好。冥岚坚持要去找医生，却被黎明拦下：真的没事，可能就是有点着凉。
但当天中午，当服务员端上黎明最爱的蒜蓉龙虾时，那股浓烈的气味让他再次冲向洗手间。这次冥岚不由分说，直接把人带去了岛上的小诊所。
诊所里的老医生听完症状，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然后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年轻人，上次发情期是什么时候？
黎明一愣，手指不自觉地掰算起来：好像是...六周前？应该快到了...
老医生拿出一支验孕棒：先去测测看吧。
十分钟后，黎明盯着验孕棒上清晰的两道杠，大脑一片空白。冥岚站在他身后，双手扶着他的肩膀，呼吸明显加快了。
这...这准确吗？冥岚问医生，声音比平时高了八度。
99%的准确率。老医生笑呵呵地说，恭喜你们啊。
回民宿的路上，两人都异常沉默。直到进了房间，黎明才突然抓住冥岚的手：我们要有宝宝了？
冥岚的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惊讶、喜悦、担忧...他最终只发出一个单音，但颤抖的指尖暴露了内心的激动。
你...不开心吗？黎明小心翼翼地问。
冥岚猛地将他搂进怀里，力道大得几乎让人窒息：开心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的声音闷在黎明肩头，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黎明放松下来，轻笑着回抱他：命定伴侣的高契合度，受孕几率本来就会高很多...他突然停住，瞪大眼睛，天啊，这不会是我们上个月那次...记得吗？抑制剂用完了...
冥岚耳根泛红，清了清嗓子：先别想这些。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
好多了。黎明摸摸平坦的小腹，笑容越来越大，我们要当爸爸了！得开始想名字，布置婴儿房，还有...
先回市区做全面检查。冥岚已经拿出手机开始查航班，然后你需要补充叶酸，调整饮食，减少工作量...
黎明看着冥岚瞬间切换成过度保护模式，忍不住笑出声：冥总，你现在的样子要是被公司员工看到，高冷人设就崩塌了。
冥岚无奈地看他一眼，继续查询产科医院的信息。但黎明注意到，Alpha的嘴角始终带着一抹掩不住的笑意。
***
怀孕三个月时，黎明的孕吐终于缓解，但出现了新的状况——他对气味的敏感度达到了匪夷所思的程度。
这个洗发水不行，闻起来像烂苹果。黎明把冥岚刚买回来的高档洗发水推到一边，还有这个沐浴露，像化学实验室。
冥岚耐着性子记下黎明的每一个反馈，第二天买回了十几种不同品牌的洗护用品，一字排开在浴室里让黎明逐一测试。
这个勉强可以。黎明终于挑出一瓶婴儿洗发水，虽然没什么香味，但至少不恶心。
冥岚立刻下单了同品牌的全套产品，顺便把公司休息室里的咖啡机都搬走了——因为黎明说他现在连咖啡的味道都受不了。
孕期的 cravings 来得突然又强烈。某天凌晨三点，黎明摇醒冥岚：我想吃酸辣粉...要大学门口那家的...
冥岚二话没说起床穿衣，开车穿过半个城市去买。等他把热气腾腾的酸辣粉端到床前时，黎明却已经睡着了，手里还攥着啃了一半的青柠檬。
孕五月时，黎明的肚子已经明显隆起。冥岚每晚都会虔诚地跪在床前，对着爱人的肚皮说话：今天乖不乖？有没有让爸爸难受？
起初黎明觉得好笑，但很快发现宝宝真的会对冥岚的声音有反应。每当那低沉温柔的嗓音响起，肚子里的小家伙就会活跃地动来动去。
他喜欢你。黎明拉着冥岚的手放在肚皮上，让他感受那有力的踢动，以后肯定是个黏Alpha爸爸的小家伙。
冥岚突然说。
我觉得是女儿。冥岚轻轻抚摸黎明的肚子，像你一样活泼可爱。
黎明笑了：那我们打赌吧。如果是男孩，你负责半夜喂奶；如果是女孩，我负责。
一言为定。冥岚俯身，在黎明肚子上落下一个轻吻，不过无论男女，我都会半夜起来帮忙的。
***
黎航出生在一个春雨绵绵的清晨。分娩过程比预想的漫长，当那声响亮的啼哭终于响起时，守在产房外的冥岚几乎虚脱。
护士抱着襁褓出来：恭喜，是个健康的男孩，六斤八两。
冥岚小心翼翼地接过那个皱巴巴的小家伙，在看到那双明亮的眼睛时瞬间沦陷。小婴儿好奇地看着他，突然咧嘴露出一个无意识的微笑。
他笑了...冥岚的声音有些哽咽，黎明呢？他怎么样？
omega爸爸很坚强，现在在休息。你可以进去看看他。
病房里，黎明疲惫但满足地躺着，看到冥岚抱着宝宝进来时，眼睛立刻亮了起来：给我看看...
冥岚将宝宝轻轻放在黎明臂弯里，俯身亲吻他汗湿的额头：辛苦了。他很完美，像你。
黎明仔细端详着怀中的小生命：我觉得眼睛像你，鼻子像我...他抬头，发现冥岚的眼眶泛红，冥岚？你哭了吗？
没有。Alpha迅速别过脸，但颤抖的声线出卖了他，只是...太高兴了。
黎航，这个名字是两人共同决定的。寓意扬帆远航，也暗含冥岚名字中的字。小名则更显亲切。
出院回家的第一天，两位新手爸爸手忙脚乱。冥岚严格按照育儿书上的指示，每三小时喂一次奶，连毫升数都要精确到小数点后一位；黎明则试图用音乐哄宝宝睡觉，结果经常是自己先倒在摇篮边睡着。
半夜三点，冥岚突然摇醒黎明：航航在打嗝，要不要叫医生？
黎明睡眼惺忪地看了眼婴儿监视器：打嗝很正常...给他拍拍背就好...
已经持续十分钟了。冥岚的声音充满担忧，育儿书上说如果超过五分钟就要注意。
黎明无奈地爬起来，两人一起站在摇篮边，看着小家伙有节奏地打着小嗝，表情却十分安详。
看吧，没事的。黎明靠在冥岚肩上，书上写的不是圣经，我们要学会相信自己的判断。
冥岚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他搂住黎明，两人静静地看着熟睡的儿子，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感充盈心间。
***
黎航三个月大时，冥岚的公司迎来首个重要产品发布会。作为cEo，他必须出席，但又不放心黎明和宝宝在家。
我们跟你一起去。黎明抱着航航说，让小家伙提前见识一下爸爸的英姿。
发布会现场，黎明带着宝宝坐在后排。当冥岚在台上侃侃而谈时，小航航突然发出响亮的声，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
冥岚的演讲顿了一下，目光精准地找到后排的父子俩，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这个细微的表情被媒体捕捉到，第二天冰山cEo的融化瞬间成了财经版的花边新闻。
回家后，黎明举着报纸笑倒在沙发上：冥总罕见展现温情一面...哈哈，他们应该看看你半夜起来换尿布的样子。
冥岚无奈地摇头，从黎明怀里接过咿咿呀呀的航航：别听omega爸爸胡说。Alpha爸爸一直很温和，对不对？
小航航咯咯笑着，伸手去抓冥岚的领带，口水糊了高定西装一身。冥岚却只是温柔地擦掉儿子嘴角的口水泡泡，眼中满是宠溺。
晚上，等宝宝睡着后，黎明靠在冥岚肩头，看着婴儿房里监控屏幕上熟睡的小脸：想不到高冷的冥总成了晒娃狂魔。
冥岚的手机相册里几乎全是航航的照片，连公司电脑的屏保都是儿子的大头照。每次商业伙伴问起，他都会一本正经地介绍：这是我儿子，黎航。然后等着对方惊讶的表情——很少有人能想到两个男性Ao伴侣会这么快有孩子。
他很完美。冥岚简单地说，手指轻轻梳理着黎明的头发，像你。
黎明笑着凑上去，在Alpha唇上落下一个轻吻：是我们的小奇迹。
窗外，月光温柔地洒在婴儿房的小床上。小航航在睡梦中咂了咂嘴，似乎梦到了什么美好的事情。而在主卧里，他的两位父亲相拥而眠，黑朗姆酒和薄荷青柠的信息素交织在一起，守护着这个小小的、完美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