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官笔与机械拳头再次碰撞，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陈默借力后撤半步，呼吸略显急促。张强和另一名改造人一左一右，攻势如潮，完全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馆主，他们的配合有古怪！”李小虎在远处掩体后高声提醒，他手中的狙击枪始终在寻找机会，但两个改造人的走位极其刁钻，总能用陈默的身体或者车间的承重柱挡住射击线路。
“看到了！”陈默沉声回应。张强的攻击大开大阖，充满力量感，而另一个改造人（暂且称他为“铁面”，因其半边脸颊覆盖着冰冷的金属）则阴险刁钻，专攻下三路和视线死角。两人的配合不像临时拼凑，更像经过长期磨合的战友。
“砰！”张强一记重拳砸在陈默刚才站立的地面，水泥地瞬间龟裂，碎石飞溅。陈默侧身闪避的同时，判官笔如毒蛇出洞，疾点铁面袭向他肋部的手肘关节。
铁面反应极快，手臂以一个非人的角度扭曲，竟避开了这凌厉一击，反手一爪掏向陈默的心口！指尖闪烁着幽蓝的金属光泽。
“嗤啦！”陈默胸前的衣物被划开一道口子，皮肤传来火辣辣的刺痛感。他眼神一凛，脚下步伐连环变幻，八卦掌的游身技法施展到极致，险之又险地脱离了两人短暂的合围。
“没用的，陈馆主。”张强开口，声音带着一种混合了金属震颤的嗡鸣，“我们共享视觉和战斗数据，你的每一个动作，都在我们的计算之中。”他指了指自己那只泛着红光的机械眼。
陈默心中一沉。共享视觉和数据链接？这意味着他面对的不是两个独立的敌人，而是一个高度协同的战斗系统！难怪他们的配合如此天衣无缝。
“胖子，小虎！干扰他们！别让他们专心！”陈默低喝一声，不能再被动下去了。
“明白！”王胖子早就按捺不住，闻言立刻从掩体后探出身，手中的改进型霰弹枪发出怒吼！
“轰！”
大片钢珠呈扇形覆盖向张强和铁面。这种面杀伤武器虽然难以对改造人造成致命伤害，但冲击力足以打断他们的动作节奏。
张强和铁面果然动作一滞，机械臂交叉护在身前，硬抗了这波冲击，身体微微晃动。
就是现在！李小虎眼神锐利如鹰，几乎在枪响的同时扣动了扳机！
“咻！”
一颗特制的穿甲弹脱膛而出，目标直指铁面那只完好的、负责主要观察的人类眼睛！这是他们之前商量过的战术，针对可能存在的感官差异进行打击。
然而，铁面仿佛脑后长眼，在千钧一发之际猛地一偏头！
“噗！”子弹擦着他的金属脸颊飞过，带起一溜火星，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划痕，却未能命中要害。
“啧！”李小虎暗叫可惜，迅速拉栓上膛，再次寻找机会。
短暂的干扰为陈默争取到了宝贵的一瞬。他体内那股沉寂许久的内息开始加速流转，灌注于双腿，身形陡然加快！不再试图与两人硬拼，而是化作一道游弋不定的影子，围绕着两个改造人高速移动，判官笔时而点出，如同蜻蜓点水，一击即走，专攻关节连接处和疑似传感器所在的部位。
“没用的！你的速度，还在我们可计算范围内！”张强低吼，与铁面背靠背，如同一个缓慢旋转的杀戮陀螺，拳脚挥舞，封堵着陈默所有可能的进攻路线。陈默的几次试探性攻击都被他们精准格挡或闪避。
战斗陷入了僵局。陈默无法突破两人的联防，而张强和铁面一时也难以拿下将身法施展到极致的陈默。
另一边，情况却在急剧恶化。
“啊——！”
凄厉的惨叫声从铁笼方向传来。第一个接受药剂注射的流浪汉身体已经发生了恐怖的异变。他的右臂膨胀得比大腿还粗，皮肤撕裂，露出下面扭曲蠕动的、泛着金属光泽的肌肉组织，五指变成了利爪，但左腿却如同萎缩般变得干瘦，整个人失去了平衡，只能在地上痛苦地爬行，眼神里充满了混乱和痛苦，早先的狂热早已被非人的折磨所取代。
“救…救我……”他向着最近的王胖子伸出手，那声音沙哑得不像人类。
王胖子头皮发麻，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怒吼道：“妈的！这就是你们想要的力量？变成这种不人不鬼的样子？！”
其他几个流浪汉的异变进程也相继开始，有的背后鼓起巨大的肉瘤，有的脊柱扭曲变形，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咔”声，只有极少数两三个人的身体变化看起来相对“稳定”一些，眼神虽然痛苦，却还保留着一丝清明，正惊恐地看着周围同伴的惨状，试图挣扎，却被身上开始异变的部位拖累，无法逃离。
“压制他们！尽量控制住，等馆主解决那边！”影的声音冷静地响起，她如同鬼魅般在异变者周围穿梭，手中的特制绳索快速抛出，试图捆住那些还有可能控制的流浪汉。几名特事局干员也上前帮忙，使用高压电击枪和束缚网。
但异变的力量超乎想象，一个背部生出骨刺的流浪汉猛地挣脱了绳索，嘶吼着扑向一名干员！速度奇快！
“小心！”影惊呼，双刀出鞘，疾步上前拦截。
车间内彻底乱成一锅粥。一边是陈默与两个精英改造人惊心动魄的高速对决，另一边是队员们与失控异变者的混乱搏斗。汗水、血迹、疯狂的嘶吼与金属碰撞声充斥了整个空间。
陈默眼角余光瞥见一名队员被异变者撞飞，心头一紧。必须尽快打破僵局！
他深吸一口气，内息灌注判官笔，笔尖骤然绽放出微不可查的毫芒。他决定兵行险着，卖个破绽！
再次突进，判官笔直刺张强咽喉，看似倾尽全力。张强果然按照“计算”做出格挡动作，机械臂横亘身前。然而，陈默这一刺竟是虚招！在笔尖即将接触机械臂的瞬间，他手腕诡异一抖，身体借助前冲之势强行扭转，判官笔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绕过格挡，点向张强肋下的一处不起眼的接口缝隙！同时，他将自己的后背，暴露给了铁面！
“机会！”铁面的数据链接瞬间捕捉到这个“致命破绽”，他眼中红光一闪，毫不犹豫，那只覆盖着金属利爪的手，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直掏陈默后心！
这一爪若是抓实，足以开膛破肚！
陈默感受到了背后袭来的致命寒风，但他此刻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看似再也无法躲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