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获取资源与身份,沈清辞参加百草阁炼丹考核。
摒弃传统,以医理入丹道,炼制失传古方“冰心淬灵液”。
成丹引动异象,震惊全场,奠定“鬼手”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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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火城的清晨,在喧嚣中如期而至。
沈清辞结束了一夜的修炼,感受着体内那丝气感又壮大凝实了一分,心中稍安。凝气期一层,在这藏龙卧虎的流火城,实在微不足道。昨夜那短暂的窥探,以及玄璃对城市中心方向持续的异样感应,都让她迫切地需要提升实力,也需要一个合理的身份和稳定的资源来源。
炼丹师,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她取出南宫瑾赠与的那枚玉牌,指尖轻轻摩挲着上面冰凉的纹路。百草阁,是目前看来最合适的切入点。
简单洗漱,用过早膳,将依旧有些躁动不安的玄璃安抚好,留在客栈房间内(并布置了简单的预警小机关),沈清辞再次来到了城东的百草阁。
今日当值的依旧是那位王管事,一见到沈清辞,立刻换上了无比热情甚至带着几分谄媚的笑容,快步迎了上来:“沈姑娘您来了!快请进,少主早已吩咐过,您若到来,直接上三楼雅室相见。”
态度与昨日判若两人。
沈清辞微微颔首,随着王管事上了三楼。这里环境更为清幽,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品质更高的药香。
南宫瑾正在一间布置雅致的书房内煮茶,见沈清辞进来,放下茶壶,笑着起身:“沈姑娘,昨夜休息得可好?我这流火城,比起陨星森林,别有一番风味吧?”
“尚可。”沈清辞直接切入正题,“南宫公子,我今日前来,是想借用贵阁的炼丹房,并申请进行炼丹师的资格考核。”
南宫瑾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似乎早已料到。他亲手给沈清辞斟了一杯茶,香气清冽:“以沈姑娘的眼力与对药理的见解,通过考核自然不在话下。不知姑娘欲考核何等品阶?”
炼丹师与修为并非完全挂钩,主要依据对药性的理解、控火能力及成丹品质来划分品阶,由低到高为一至九品。流火城百草阁分阁,最高也只能认证三品炼丹师。
“初来乍到,便从一品开始吧。”沈清辞语气平静。她虽有前世的医药知识和玄璃带来的某些奇异传承记忆打底,但对这个世界的具体炼丹手法、火焰操控等还需实践熟悉,从最低品阶开始最为稳妥。
“好。”南宫瑾点头,随即唤来一名心腹侍女,“带沈姑娘去甲字三号炼丹房,并请古墨大师主持一品炼丹师考核。”
侍女恭敬领命。南宫瑾对沈清辞笑道:“古墨大师是我阁中一位资深二品炼丹师,性格虽有些……古板,但为人公正,沈姑娘放心前去便是。”
沈清辞道谢后,随着侍女来到后院一处独立的院落。这里分布着数间炼丹房,空气中灵气与火气交织,温度都明显高于外面。
甲字三号炼丹房内,设施齐全,中央放置着一尊半人高的赤铜炼丹炉,炉身铭刻着简单的聚火符文,旁边还备有品质尚可的炭火以及一些常见的基础药材。
一位头发花白、面容严肃、穿着灰色炼丹师长袍的老者,已然等在房内,正是古墨大师。他目光如电,在沈清辞进来的瞬间便上下打量着她,感受到她那微弱的灵力波动后,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
“便是你要考核一品炼丹师?”古墨大师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质疑。如此年轻的女子,灵力低微,能掌握好炼丹所需的精确控火吗?
“是,晚辈沈清辞,见过古墨大师。”沈清辞不卑不亢地行礼。
“嗯。”古墨大师淡淡应了一声,指着旁边桌上准备好的三份药材,“一品炼丹师考核,需在一炷香内,成功炼制出一炉‘回气丹’,成丹率需达五成以上,丹药品相应达到标准。材料有三份,机会亦只有三次。开始吧。”
回气丹,是最常见、最基础的一品丹药,用于快速恢复少量灵力,炼制过程相对简单,但恰恰是这种基础丹药,最能考验炼丹师的基本功——对火候的掌控、对药力融合时机的把握。
沈清辞没有立即动手。她先走到那尊赤铜丹炉前,伸手触摸炉壁,感受其材质与符文效果;又仔细检查了那三份回气丹的药材,确认品质无误。
然后,她做了一个让古墨大师有些错愕的举动——她并没有使用丹房提供的、需要灵力引燃并控制的“炎炭”,而是从自己那个低阶储物袋中,取出了几块看起来黑不溜秋、毫不起眼的木炭,以及一个小小的、造型奇特的鼓风机。
“你这是何意?”古墨大师忍不住开口。不用炎炭,如何保证火焰的稳定与温度?
“回大师,晚辈灵力微薄,操控炎炭恐力有不逮。此木炭乃晚辈特制,燃烧稳定持久,配合这鼓风机,可精确控制风力大小,进而调控火势强弱,或许更适合晚辈。”沈清辞平静地解释。这是她结合前世知识想到的取巧之法,以物理控火弥补灵力不足。
古墨大师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奇,但并未阻止,只是冷哼一声:“旁门左道!炼丹之道,归根结底在于自身灵力与神识的掌控。也罢,你既执意如此,便开始吧,莫要浪费时辰。”
沈清辞不再多言。她点燃特制木炭,将手掌置于火焰上方,闭目感受着温度的变化,同时调整鼓风机的进气口,很快,一股稳定而炽热的火焰便在丹炉底部升腾而起,温度竟不比炎炭差多少。
古墨大师眼中讶色更浓,这控火手法,虽非正统,却着实精妙稳定。
沈清辞屏息凝神,将状态调整到最佳。她并未像寻常炼丹师那样,依次投入药材,而是双手齐动,动作快如闪电,竟同时处理数种药材,或研磨,或榨汁,或炙烤……手法娴熟得不像一个新手,更像是一个沉浸此道多年的老手!
古墨大师看得眼皮直跳,这种处理方式,需要对每一种药材的药性、在不同温度下的变化都了如指掌才行,稍有差池,便是药性冲突,整炉皆毁!这女娃,胆子也太大了!
然而,沈清辞的动作却行云流水,没有丝毫滞涩。她前世便是医毒双绝,对人体、对药性的理解已臻化境,如今不过是换了一个世界,能量体系略有不同,但根本原理相通。加上玄璃带来的那些残缺传承记忆中,似乎也包含了一些极其古老、迥异于当今主流炼丹术的技法片段,让她触类旁通。
药材处理完毕,她开始正式炼丹。精神力高度集中,双眸紧盯着丹炉内的变化,双手如同拥有独立的生命,时而疾速投药,时而微妙地调整鼓风机,控制着火苗的舔舐范围与温度。
她没有完全遵循流传的回气丹丹方,而是根据自己的理解,微调了两种辅药的投放顺序和分量,旨在更好地激发主药的灵性,减少丹毒残留。
时间一点点过去,丹炉内开始传出淡淡的药香,并且逐渐变得浓郁。
古墨大师从一开始的质疑、不以为然,渐渐变成了凝重、惊讶,最后更是忍不住上前几步,紧紧盯着丹炉,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这女娃的炼丹手法,看似离经叛道,实则暗合药理,对火候时机的把握,精准得令人发指!
终于,在香即将燃尽的刹那,沈清辞双手猛地一拍丹炉!
“嗡——!”
炉身发出一声清越的嗡鸣,炉盖自动掀开一道缝隙,一股远比普通回气丹更加精纯、更加清新的药香瞬间弥漫整个炼丹房!
沈清辞伸手一引,只见九枚龙眼大小、圆润饱满、表面隐隐有云纹流转的淡青色丹药,从炉中鱼贯飞出,落入她早已备好的玉瓶之中。
九枚!成丹率十成!而且看那丹药品相,晶莹剔透,药香凝而不散,分明是极品品质的回气丹!甚至比寻常极品回气丹,似乎更多了一丝独特的灵韵!
古墨大师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那玉瓶,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十成成丹率!极品品质!这……这简直不可思议!就算是他亲自出手,炼制最拿手的回气丹,也未必能次次达到如此水准!
“你……你……”古墨大师指着沈清辞,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沈清辞却微微蹙眉,似乎对自己的成果并不完全满意。她拿起玉瓶,倒出一枚回气丹,仔细看了看,又闻了闻,自语道:“火候还是稍猛了半分,导致‘凝露草’的精华损失了一丝,否则药效能再提升半成……”
古墨大师闻言,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这还嫌不够好?!
他深吸好几口气,才勉强平复激荡的心情,看着沈清辞的眼神彻底变了,再无半分轻视,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郑重与一丝火热。
“沈……沈小友,”连称呼都变了,“你这炼丹之术,师承何处?”能教出如此弟子,其师定然是隐世的丹道大宗师!
“家学渊源,不足为外人道。”沈清辞早已想好托词,模糊应对。
古墨大师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也不敢多问。他郑重地取出一枚镌刻着一尊药鼎图案、边缘有一道金纹的徽章,递给沈清辞:“沈小友天赋异禀,老夫佩服!这是一品炼丹师徽章,凭此徽章,可在天玄大陆任何一家炼丹师公会认证的场所享受相应待遇。我百草阁,诚挚邀请小友成为客卿炼丹师,待遇从优!”
沈清辞接过徽章,并未立即答应客卿之事,只道:“多谢大师。晚辈还需熟悉此地,客卿之事,容后再议。”
古墨大师虽觉遗憾,但也理解,亲自将沈清辞送出炼丹房,态度无比客气。
消息很快传开。百草阁出现一位神秘年轻女炼丹师,以凝气一层修为,用奇特手法炼制出极品回气丹,成丹率十成!甚至得到了古板苛刻的古墨大师的高度赞誉!
“鬼手”之名,不胫而走。
当沈清辞走出百草阁时,能明显感觉到暗中有更多探究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她面纱下的唇角微勾,露出一丝冷然。
第一步,已经迈出。接下来,便是利用这“鬼手”之名,在这流火城,搅动风云,获取她需要的一切。
而客栈中,等待她的玄璃,那份对城市中心方向的渴望,似乎也因她身上沾染的浓郁药香与初成的“名望”,而变得更加清晰与急切。
(第233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