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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灯里的焰心“噼啪”爆开一朵细小的灯花。

毋丘俭的目光从檄文末尾“凡我忠义,速举义旗,共诛国贼,以安社稷”那十六个字上缓缓抬起,落在对面文钦被烛火映得半明半暗的脸上。文钦的拳头抵着案沿,指节捏得发白,甲胄下肩背的肌肉绷紧如铁,仿佛随时要弹起来。

“文刺史,”毋丘俭开口,声音像钝刀刮过粗陶,沙哑而沧桑,“此檄传檄各郡,快马此刻怕是已过淮水。你我,再无回头路了。”

他松开一直紧握的左手,一枚边缘磨得光滑的五铢钱“嗒”一声落在檄文旁。钱文“五铢”二字已模糊不清,唯余一片温润的铜色。那是许多年前,在洛阳永宁宫外的石阶上,夏侯玄随手递给他的。“仲恭,留个念想。”那时春阳正好,夏侯玄的笑容清澈如许。如今,玄与这钱文一样,只剩下模糊的、血色的记忆。

文钦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类似冷笑的声响:“回头?将军,自李丰、夏侯玄的人头挂在洛阳东市,自陛下被那独眼贼赶去河内,我们还有路可回吗?” 他猛地捶了一下案几,震得灯焰乱晃,“司马师的眼睛,早就盯死了你和我!他在等,等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好把咱们也塞进那夷三族的名单里!与其像王凌那样被勒死在囚车里,不如反他娘的!”

“文刺史!”毋丘俭的声音陡然严厉,但随即化作更深的疲惫,“慎言。我等举兵,非为私愤。”

“不是私愤?”文钦梗着脖子,眼珠布满血丝,“东兴一役,我文钦的儿郎死了多少?血还没干透,功劳全算在诸葛诞那缩头乌龟身上!他司马师一道申饬下来,倒成了我贪功冒进!这口气,我忍了。可李丰呢?夏侯泰初呢?”他指着案上那份抄送的洛阳邸报,指尖都在颤抖,“他们是谋逆吗?他们只是……只是还想给曹家留点体面!这都不行!将军,你告诉我,今日我们不反,明日廷尉的槛车到了寿春城下,我们是引颈就戮,还是学那许允,‘病卒’于道?!”

密室里只剩下文钦粗重的喘息和灯芯燃烧的细微声响。寒气从砖缝、门隙里一丝丝渗进来,混着陈年木头和墨汁的味道,令人脊背发凉。

毋丘俭重新拾起那枚五铢钱,冰凉的铜币贴在掌心。他仿佛又看见了明皇帝曹叙在嘉福殿赐他节钺时的殷切目光,看见了少年天子曹芳在元日大朝上接过他贺表时那稚嫩却努力端持的脸。然后,这些画面都被一张苍白、冷漠、覆着素帛的独眼面孔覆盖。

“我毋丘俭,世受魏恩。”他慢慢地说,每个字都像从胸腔里艰难挤出,“武皇帝拔我于行伍,文皇帝委我以边任,明皇帝托我以淮南重镇。如今,主上被废,忠良屠戮,司马师视天子如傀儡,待群臣如草芥。纲常何在?礼法何存?”他抬起眼,目光灼灼,那疲惫之下是近乎殉道者的决绝,“今日之举,非求功名,非泄私怨,只为……全我为人臣子最后一点本分。即便事败身死,九泉之下,见先帝也可无愧。文刺史,你我歃血为盟,当持此心,行此事。若仅为私仇,则与那洛水背誓之徒何异?”

文钦脸上的激愤稍稍凝滞。他避开毋丘俭的目光,盯着跳动的火焰,半晌,重重吐出一口气:“我文钦是个粗人,不懂那么多大道理。但将军说的对,司马师不给我们活路,也不给曹家活路。反了,是死;不反,也是死。那不如反得痛快些!这条命,这条命就跟着将军,为魏室拼了!”他“唰”地抽出腰间短刀,寒光一闪,左手掌心已多了一道血口,鲜血滴入早已备好的两只陶碗酒中,“我文钦对天起誓,一切听将军号令,共扶魏室!若违此心,天诛地灭!”

毋丘俭深深看了他一眼,也拔出佩剑,划破手掌。两股血流汇入酒碗,迅速洇开,将清澈的酒液染成暗红。

“天明即召集众将,宣读太后密诏。”毋丘俭端起酒碗,声音低沉而清晰,“文刺史为前锋,速集本部精锐,轻装简从,先行渡淮。我督中后军,征集粮草辎重随后。目标——”他的手指点在简陋地图上那条蜿蜒的淮水北岸,“速渡淮,经项城,直趋许昌!洛阳震动,则四方或有响应。切记,兵贵神速,迟疑则大势去矣。”

“末将领命!”文钦仰头,将血酒一饮而尽,喉结剧烈滚动。

就在这时,密室的包铜木门被极轻地叩响三下。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将军,四更三点,东门守将已换妥我们的人。天……快亮了。”

毋丘俭与文钦对视一眼,同时放下酒碗。

灯盏被吹熄。黑暗瞬间吞没一切。只有门缝下,透进一丝极其微弱的、黎明前最深沉的靛青色。脚步声响起,两人一前一后,身影没入那一片浓墨之中。

远远地,从寿春城东南角校场方向,传来一声被寒风扯得断断续续的、如同呜咽般的号角。

凌云阁里的龙脑香,混着金创药膏苦冽辛辣的气味,织成一张无形而黏腻的网,裹住每一个身处其中的人。

司马师斜倚在紫檀木榻上,半边身子陷在厚厚的白狐裘里。左眼处层层包裹的素帛边缘,隐隐透出一抹令人不安的暗黄色药渍。唯一完好的右眼半阖着,目光透过低垂的眼帘,落在跪在榻前三步处的信使汗湿的背脊上。那信使刚从淮南昼夜兼程奔回,甲胄未卸,浑身冒着白汽,伏地不敢稍动。

钟会展开那份抄录的檄文,声音平稳清晰,却字字如冰锥,凿在阁内凝滞的空气里:“……‘师蔑弃天命,残害忠良,屠戮公卿,秽乱宫闱,废黜圣主,擅行废立,人神同愤,天地不容’……计列十一大罪。毋丘俭、文钦伪称奉永宁宫密诏,已于正月壬辰(初一)于寿春誓师,传檄州郡。其众号称七万,实则淮南精锐,当不下五六万。动向——渡淮西向,似欲直扑许、洛。”

最后一个字落下,阁内死寂。只有铜漏滴水,嗒,嗒,嗒,敲在人心上。

侍中郑冲花白的胡子微微颤抖,率先出声,声音干涩:“大将军……贵体……淮南路远地湿,是否……是否可遣一重将,譬如豫州诸葛公休,督诸军讨之?大将军坐镇中枢,运筹帷幄,亦足可平定。”

太仆王观紧接着附和,语气满是忧惧:“郑侍中所言极是。况且……况且毋丘仲恭才略不及王彦云(王凌)万一,又何需大将军亲往……”

司马昭立在兄长榻侧,嘴唇紧抿,目光在地图上“寿春”与兄长惨白的面容之间反复逡巡,手在袖中握成了拳,终究没有出声。

“一派胡言!”

清越而冷硬的声音陡然划破沉寂。钟会上前一步,湖蓝色的袍角在灯下划过一道锐利的弧光。他面向司马师,躬身,脊背却挺得笔直:“大将军,此等言论,乃祸国之言!恕会直言——此战,非大将军亲征不可!”

司马师的右眼倏然睁开,瞳孔深处那点因剧痛和疲惫而涣散的光,瞬间凝聚如针,钉在钟会脸上。

“其一,”钟会语速加快,不容他人插嘴,“毋丘俭非暗谋,乃明叛!传檄天下,其意不在寿春一城,而在搅动九州人心!若朝廷仅遣将代征,天下观望者会如何想?他们会以为朝廷力弱,以为大将军……怯战!届时,豫州、青州、兖州,乃至雍凉陇右,那些心中尚念着曹氏、对废立之事耿耿于怀者,焉知不会蠢蠢欲动?此非一淮南之叛,实乃天下忠魏之心未死者的总试探!大将军必须亲临,以雷霆之势,将这点星火,彻底掐灭!”

他稍稍停顿,目光扫过面色各异的众人,继续道:“其二,淮南兵精,文钦悍勇。若战事迁延,旷日持久,东吴孙峻、吕据之辈,岂会坐失良机?必引兵北顾,趁火打劫。届时我大魏东西受敌,腹背皆患,大势去矣!唯有大将军亲征,示以必死决战之心,方能速战速决,一举荡平丑类,震慑吴寇,使之不敢妄动!”

“其三,”钟会的声调压低,却更显森然,“此战须由大将军亲手为毋丘俭定性。他自诩‘忠义’,檄文便是裹挟人心的大旗。大将军必须亲至阵前,将这面旗撕碎、践踏,让天下人都看清楚,何为真正的‘叛逆’,何为自取灭亡!唯有如此,方能将‘忠魏’这面大义名分,从他毋丘俭身上彻底剥离,归于洛阳,归于大将军手中!”

阁内再次陷入寂静,只有司马师压抑的、略显粗重的呼吸声。他抬起右手,缓慢而用力地按压着左眼蒙布的边缘,指缝间似乎有新的湿痕洇出。额角的冷汗汇聚成珠,滑过惨白的脸颊。

他仿佛没有听见郑冲、王观的谏言,也没有看弟弟担忧的眼神。钟会的每一个字,都像重锤凿进他心头,震得那些本就存在的裂缝嗡嗡作响——那是废曹芳后朝野的窃窃私语,是许允死后士林压抑的悲愤,是地图上每一个郡守、每一个刺史名字背后可能隐藏的犹疑目光。父亲司马懿用高平陵的血与洛水的背誓撕开了权力的铁幕,为他趟出了一条路。如今,毋丘俭却想在这条路上,用最传统、最激烈的“忠义”旗号,再次竖起对抗的藩篱。

那么,他便要踏着父亲趟出的这条路,用更直接、更酷烈、更不容置疑的暴力,为这崭新的铁幕,焊上第一块滚烫的“忠义”铭牌。

“咳……”司马师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咳,带着痰音和血气。他放下手,掌心一片黏湿,不知是汗是血。那只唯一完好的右眼中光芒锐利得吓人,而左眼处,数日前刚被铁针灼烫过的创口,在层层素帛的包裹下传来阵阵灼痛与抽搐,如同不甘蛰伏的活物,试图提醒他这副身躯已何等脆弱。

“士季所言,”他开口,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却异常清晰,字字穿透凝滞的空气,“甚合吾意。”

郑冲、王观脸色一白,张了张嘴,终究在那只独眼的注视下噤声。

司马师的目光移向司马昭:“子上。”

“弟在。”

“你留守洛阳。总摄内外事,与傅兰石(傅嘏)共参机要。”

“是!”司马昭垂首,肩背微松,又瞬间绷紧。

司马师不再看他,视线落在地图上,手指虚点,一道道命令从嘶哑的喉中挤出,冰冷而精准:

“传令征南将军王昶,自荆州向江陵,盯死吴将施绩、全熙,勿令彼辈东顾。”

“令王基为行监军,督许昌兵,即刻出发,疾趋南顿!告诉他:南顿粮仓,国之命脉。先到者胜。”

“令邓艾,自兖州疾进,抢占乐嘉,扼其咽喉。凡叛使至,立斩以徇。”

“令诸葛诞,自豫州东进;令胡遵,自青、徐南下。合围项城,断贼归路及吴寇北援之想。”

“余者……”他停顿,深吸一口气,压下胸腔翻涌的腥甜,“随我中军,三日后,出洛阳,赴许昌。”

每说一句,他的气息便弱一分,脸色也更白一分,但那挺直的脊背和独眼中的寒光,却丝毫未减。

众人凛然,齐声应诺,躬身退出。

凌云阁内,药味重新浓稠起来。只剩下司马昭还侍立在侧。

司马师缓缓后仰,将自己完全陷入狐裘的柔软之中。独眼望着穹顶繁复的藻井,良久,一丝近乎无声的、冰冷彻骨的低语,从他唇边逸出:

“毋丘仲恭……你要做曹魏的忠臣,我便成全你……做我司马氏江山,最血祭的基石。”

颖南官道,正月寒风如刀。

王基摘下兜鍪,花白的头发被风吹得凌乱。他眯着眼,眺望前方灰蒙蒙的地平线,那里隐约有土墙的轮廓。“南顿……”他喃喃道,干裂的嘴唇吐出一团白气。

参军张着驱马上前,脸颊冻得通红:“监军,是否暂歇?等大将军中军靠近,再合力进击更为稳妥。孤军深入,恐……”

“稳妥?”王基打断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久经沙场的金石之音,“张参军,你可知兵贵神速,更贵先机?南顿之粮,足支大军四十日。毋丘俭若得之,则能稳守项城,以逸待劳;我军若得之,则贼军粮道悬于我手,其心自乱!”他马鞭前指,“传令全军:抛弃多余辎重,只携三日干粮箭矢,全速前进!日落之前,我要站在南顿城头!”

马蹄声再次如雷滚动,卷起漫天黄尘,向着那座沉寂的土城扑去。路旁枯草丛中,几个穿着杂乱皮袄、疑似叛军斥候的汉子惊慌地探出头,旋即被滚滚铁流吓得缩了回去。王基眼角余光扫过,毫不停留。他的目标只有一个——南顿仓。

同一时刻,兖州通往谯郡的野径上。

邓艾驻马,看着被押到面前的毋丘俭使者。那使者犹自昂首,大声诵读檄文中的句子:“……司马师豺狼成性,窃据神器……”

“斩了。”邓艾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身旁的军司马愣了一下,低声道:“将军,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是否……”

邓艾转过头,目光如他手中的环首刀一般冷硬:“此乃国贼,非使者。彼欲以此檄乱我军心,夺我士气。我辈唯有更快、更狠!”他不再解释,厉声喝道,“前军变后军,轻装疾行,目标乐嘉!我要在文钦反应过来之前,在颖水之上,架起属于我军的浮桥!”

部队如同被鞭子抽打的陀螺,迅速转向。邓艾一马当先,他选择的路并非官道,而是更崎岖但更近的野径。斥候不断回报前方地形,他脑中仿佛已有一幅清晰的地图在展开。“乐嘉背水,浮桥是关键。抢下它,文钦便是被扼住喉咙的猛虎,空有爪牙。”

淮水北岸,项城东南五十里。

毋丘俭立马高坡,望着自己麾下渡过淮水的浩荡队伍。寒风卷动“毋丘”字大旗,猎猎作响。最初渡河的顺利,让军中弥漫着一股乐观甚至狂热的气氛。文钦的前锋报告说,沿途坞堡多有箪食壶浆以迎者,言称“苦司马久矣”。

“将军!”文钦策马奔来,脸上带着兴奋的红光,“照此速度,不消十日,前锋便可逼近许昌城下!届时洛阳震动,看那独眼贼还如何嚣张!”

毋丘俭点了点头,心中那根紧绷的弦却并未放松。太顺利了,顺利得让他不安。司马师不是王凌,他不会坐视自己长驱直入。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不安,两匹快马几乎同时从不同方向溅着泥雪狂奔而至。

“报——!”第一骑的探子滚鞍下马,声音带着惊慌,“南顿……南顿已被敌将王基抢占!我军押粮队半道折返!”

“什么?!”文钦脸上的红光瞬间褪去。

紧接着,第二骑的斥候带来了更坏的消息:“前锋禀报!乐嘉发现敌军旗帜,疑是大将邓艾,已控扼颖水浮桥,营垒森严,急切难下!”

高坡上一片死寂。只有北风呼啸而过,吹得人脸颊生疼。

毋丘俭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是一片沉凝。“司马师……果然快。”他低语,随即下令,“传令全军,收缩队形,加速前进,进驻项城!依托城防,再图良策。”

“将军!”文钦急道,“邓艾区区一部,何足挂齿?待我率精锐击破之,夺回浮桥!”

“不可!”毋丘俭断然否决,“邓艾既敢孤军前出,必有依仗。王基占南顿,断我粮道;邓艾扼乐嘉,阻我进路。此乃连环计,意在逼我顿兵坚城之下。项城乃要冲,可守可援。速入城,稳住阵脚!”

文钦看着毋丘俭不容置疑的神情,咬牙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狠狠一鞭抽在马股上,向前军驰去,背影满是焦躁。

毋丘俭望着文钦远去的背影,又转头看向西北方——那是洛阳的方向。地平线上,铅云低垂,仿佛酝酿着一场更大的风雪。他轻轻叹了口气,那气息瞬间被寒风吹散。

项城灰黑色的城墙轮廓,在晦暗的天光下,如同一头匍匐的巨兽,静静地等待着。

千里之外的洛阳,一封插着羽毛的军报被送入大将军府。

司马昭展开,目光快速扫过,随即递给身旁的傅嘏。

傅嘏看罢,抚须微微点头:“王伯舆(王基)已据南顿,邓士载(邓艾)抢得乐嘉。毋丘俭前锋受挫,其主力正涌入项城……大将军的网,已然张开第一角。”

司马昭走到窗前,推开一丝缝隙。凛冽的寒风瞬间涌入,吹动他额前的发丝。他望着南方阴沉的天际,仿佛能看见项城上空正在汇聚的、无形的战争阴云。

“还不够快。”他轻声说,不知是对傅嘏,还是对自己,“兄长的中军,必须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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