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到那枚温热的妖丹时,丹田处蛰伏的兽性突然觉醒,鳞片在皮肤下游走,獠牙刺破牙龈。
掌心腾起的幽蓝火焰映出老道士惊愕的瞳孔,我勾起染血的唇角 —— 他大概没料到,被封印百年的青丘少主,竟会用自毁妖丹这种同归于尽的招式。
体内灵气如岩浆倒灌,经脉在撕扯中寸寸崩裂。
当上古妖族的古老符文从妖丹表面浮起时,方圆十里的草木瞬间枯萎。
“妖丹,给我爆!” 暴喝震碎半空雷云,裹挟着灭族之恨的金色箭矢破空而出,箭尾拖拽的火焰轨迹在空中凝成九尾虚影。
老道士慌乱祭出的桃木剑刚触及符文,便在剧烈的能量波动中寸寸碎裂。
箭矢 “咻” 地破空而出,恶鬼猝不及防,后心被洞穿,腥臭黑血如喷泉般涌出。
它猛地回头,血红竖瞳里燃烧着滔天杀意:“桀桀桀…… 又来一个送死的!”
我啐了一口,反唇相讥:“就你这货色,老子一根手指都能碾死!小璃,铁山哥,动手!”
苏璃娇喝一声,玉手在空中划过诡异轨迹,十二面毒幡破土而出,瞬间布成迷雾毒阵。
铁山哥化作青冥流光,眨眼间冲到云鹤子身边,雄浑的灵力震开恶鬼的攻击,一把将云鹤子拽到身后:“老东西,命还挺硬!”
恶鬼被困在苏璃精心布置的毒阵之中,如同被困笼的野兽般疯狂冲撞。
它周身缠绕的漆黑如墨的黑雾翻涌不休,利爪划过空气留下道道扭曲的残影。
当黑雾与泛着诡异幽绿的毒雾接触的刹那,空气中骤然响起刺耳的 “滋啦” 声响,仿佛两种力量在进行着殊死搏斗。
毒雾中升腾起细密的紫色电芒,如蛛网般将恶鬼层层包裹,所过之处,黑雾竟如沸水煮雪般迅速消融。
苏璃玉指轻捻发间的骨簪,素白裙摆被腥风掀起,裙裾上暗绣的血纹随着动作若隐若现。
她半垂的眼睫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淬着淬毒匕首般的寒芒。
十二道青铜锁链自阵眼处骤然暴起,缠绕着古朴的青铜鼎疯狂震颤,鼎身饕餮纹吞吐幽光,暗绿色的毒烟如蛟龙出渊,裹挟着无数细小的金色符文冲向恶鬼。
“尝尝我新炼的蚀骨散,滋味如何?” 她的声音像是腊月里凝结的寒冰,尾音还在谷中回荡,蚀骨散已化作万千毒针,穿透黑雾扎入恶鬼躯体。
凄厉的惨叫声震得崖壁碎石簌簌而落,恶鬼焦黑的皮肤上浮现蛛网般的裂痕,腐肉一块块剥落,却仍挥舞着布满倒刺的触手扑来。
我见状,咬破舌尖以精血唤醒灵脉,体内蛰伏的龙魂发出低沉嘶吼。
脚下青砖被灵力震得寸寸龟裂,我迅速调整呼吸,调动体内每一丝力量。
双手结出古老印诀,七道金色龙影自丹田处腾飞而起,在周身交织成璀璨的灵阵。
“庐山升龙霸!” 随着暴喝,九条金龙虚影冲破云层,龙吟声震碎漫天黑雾,磅礴灵气化作遮天蔽日的金色洪流,裹挟着开天辟地般的威压,朝着垂死挣扎的恶鬼席卷而去。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云鹤子怀中的珠子突然挣脱束缚,悬浮半空。
珠子表面白光暴涨,刺得人睁不开眼。
天罚尊者虚影自光芒中显现的瞬间,恶鬼发出绝望惨叫,身体寸寸崩解。
“吾乃天罚尊者,奉命镇守幽魂谷,已逾千年。” 老者声音回荡,目光扫过众人,“九幽教觊觎谷中灵气裂缝已久,他们妄图召唤远古魔神,颠覆修真界。”
我瞪大眼:“召唤远古魔神?这不是疯了吗!云鹤子那老东西,真和他们一伙?”
* 天罚尊者枯瘦的手指摩挲着腰间青铜锁链,链环碰撞发出幽微的嗡鸣。
他望着远处仍在燃烧的玄冰祭坛,浑浊的眼珠里泛起一丝悲悯:云鹤子曾是九幽教安插在昆仑的第三重暗子,二十年如一日传递机密。若不是这次神器现世,谁能想到...
此时,一道寒芒掠过天际,青冥仙子的冰魄剑已钉入身旁古柏,剑身震颤间抖落满地霜花。
难怪每次围剿九幽余孽,消息总会提前泄露! 她素白的指尖凝着冰晶,发梢垂落的雪玉坠子晃出冷光,当年在天墟秘境,他执意要替我挡那记蚀骨咒,我还以为是同门情谊... 风卷着灰烬扑来,她抬手挥出一道冰障,却掩不住眼底泛起的水光。
* 我掌心沁出冷汗,却将拳头攥得骨节发白,指缝间隐隐透出金色符咒微光:“尊者放心,有我许太平在,九幽教休想得逞!” 天罚尊者苍劲的眉梢微扬,玄色广袖拂过青铜祭坛,正要将悬浮半空的诛邪尺收入袖中。
地底突然传来沉闷的轰鸣,像是远古巨兽从沉睡中苏醒。
祭坛上的镇魂灯同时炸裂,飞溅的灯油在青砖上蜿蜒成血色纹路。
裂缝深处传来的鬼哭狼嚎裹挟着刺骨寒意,那些声音像是被生生撕裂的魂魄在哀嚎,每一声都震得我耳膜生疼。
地面开始剧烈震颤,无数道蛛网状的裂痕以祭坛为中心向四周蔓延,暗红雾气从裂缝中喷涌而出,瞬间将星月遮蔽。
不好!灵气封印松动了! 天罚尊者的玄铁面具下传来闷雷般的嘶吼,腰间斩魔剑突然发出悲鸣,剑身上的符文如流血般扭曲。
他布满老茧的手掌死死按住封印阵眼,却见裂纹如蛛网般顺着青玉柱攀爬,暗紫色魔气从地底喷涌而出,在空中凝成狰狞的魔神虚影。
我本能地后退半步,鞋底碾过枯叶发出细碎声响。潮湿的腐叶堆下突然窜出几缕幽蓝磷火,像被惊动的游蛇般缠绕着我的脚踝。
腕间冰蚕丝束带骤然绷紧,蛛网状裂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仿佛被无形火焰灼烧般寸寸崩裂。
束带崩断的刹那,祭坛暗格里捡到的古朴珠子突然悬浮而起,表面流转的青芒化作实质锁链,裹挟着滚烫热浪缠住我的手腕。
灼痛瞬间炸开,宛如岩浆顺着经脉奔涌,皮肤下细密的金色血管如同活物般突突跳动,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金属光泽。
更诡异的是,珠子表面浮现出古老的甲骨文,那些字符像是活过来一样,在青芒中扭曲蠕动。
我的耳边开始响起尖锐的嗡鸣,夹杂着若有若无的低语,仿佛来自远古的召唤。
随着青芒锁链的收紧,我感觉体内有一股陌生的力量在觉醒,四肢百骸像是被千万根银针同时刺入,又麻又痒。
周围的空气开始扭曲,月光透过树林的缝隙洒下,在地面上形成诡异的光斑,那些光斑里似乎有模糊的人影在晃动。
珠子表面浮现出星辰流转的神秘纹路,古老符文在虚空中闪烁明灭。
幽蓝的星芒沿着纹路游走,如同活物般钻进他的指尖,带来刺骨的寒意。
当最后一道符文融入掌心时,整个幽魂谷的风声突然诡异地停滞,连盘旋在崖壁上的枯鸦都凝固在半空,羽毛僵直如石雕。
远处传来铁链拖拽地面的声响,“哗啦 —— 哗啦 ——”,每一下都像是有人在敲打他的心脏。
原本黯淡的谷中瘴气开始诡异地翻涌,如同煮沸的墨汁,那些悬浮的磷火竟缓缓组成某种未知图腾,在半空划出渗人的幽绿弧线。
符文图腾中心,隐隐浮现出一双空洞的眼窝,仿佛有无数双眼睛透过时空缝隙,死死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识海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仿佛亿万星辰同时碾碎的声响。
那声音裹挟着千年沧桑轰然炸响:天命之人,吾等终于相遇... 我的太阳穴突突跳动,无数道残魂自虚空中沉浮而出。
他们身披残破的古甲,手中破碎的法器泛着幽蓝光芒,每道虚影眉心都镶嵌着暗金色符文,与我腕间发烫的珠子共鸣,在空气中激荡出涟漪状的时空裂隙。
远处传来尊者的怒吼,声波裹挟着威压震得耳膜生疼,鼻腔里铁锈味愈发浓重。
就在意识即将涣散的刹那,一股无形巨力强行将我拽入识海深处。
虚空如同破碎的镜面裂开无数缝隙,暗红色光流裹挟着硫磺气息倾泻而出,宛如沸腾的岩浆在识海中横冲直撞。
一幅幅古老画卷在混沌中展开,血色苍穹下的上古神魔大战轰然重现。
十二位圣君结成天罡剑阵,白发在虚无中狂舞,周身法相在魔潮冲击下寸寸崩解。
为首的银发圣君道袍已被血浸透,衣摆随风猎猎作响,苍白的面容却透着决绝。
他突然反手挥剑,剑锋划过心脏的瞬间,金红光芒冲破天际,半颗仍在跳动的心脏悬浮空中,血管如锁链缠绕剑身。
其余十一位圣君同时掐出十二道生死诀,晦涩真言震荡天地。
他们的神魂化作锁链自天灵而出,符文流转间与悬浮的心脏共鸣。
深渊魔物发出震天咆哮,利爪撕裂云层,却在十二道锁链刺入躯体的刹那,连同脚下深渊一同被钉入九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