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个侍女推过来一辆滑轮柜,柜门滑开,冷气弥漫,月亮照亮一排排精心陈列的器械。
里面有数一百支注射器,它们被固定在量身打造的凹槽里,针尖锐利,闪着寒光,管内装着各种颜色诡异的液体。
幽蓝的、琥珀金的、深紫的、还有如同浓缩的血液般暗红的。
曼德拉手指带着一种近乎情欲的怜爱,拂过这些冰冷的器械,最终停在一支装有浓稠琥珀色液体的注射器前。
他将其轻轻取出,举到光线下,缓缓推动推杆,排出一小滴晶莹的液体。
“索马沙的古老律法规定,男性满二十一岁,方可举行大婚,继承完整的王权,并和他的第一夫人共同加冕。”
曼德拉声音很平静,像是在陈述一个再自然不过的事实:“我还有整整两年时间。两年足够我将你,我迷失的珍宝,改造、打磨成最完美的索马沙第一夫人——我的苏荷王妃。”
就在这时,两个侍女按住许鸮崽的肩膀,六个敲钟人走近围绕。
许鸮崽余光盯着那跳动的红色数字,不断减少。
“不…必数了,许鸮崽。”曼德拉俯下身,他的脸离许鸮崽极近,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脸颊,“数字终会归零,这是命运的必然。而改造,今夜就将开始。”
曼德拉冰凉的指尖轻轻抚过许鸮崽的眉心,然后沿着鼻梁下滑,最后捏住了他的下巴,用那墨绿色眼睛凝视他。
“第一年是雌激素治疗。它会软化你的线条,滋润你的皮肤,让你的情绪变得更加…细腻、敏感,像苏荷一样。”曼德拉的声音低沉而充满诱惑,仿佛在描述一个极致的美梦,“你会感受到一种全新的、缓慢的变化,如同花朵绽放。”
他的另一只手,拿着那支琥珀色液体的注射器,针尖在冷光下缓缓下移,隔着那身黑色的华丽囚袍,虚虚地点在许鸮崽的胸膛。
“这里,”曼德拉指尖隔着衣料按压了一下,“会变得柔软、丰盈,如同月夜下沙丘的曲线。”他的手继续向下,滑过平坦的小腹,“这里,会重新分布脂肪,勾勒出最迷人的弧度。”
曼德拉眼神越来越炽热,充满了创造者般的狂热:“然后,第二年是最精密、最完美的手术。”
“你要把我…把我变成一个女人?曼德拉,你看清楚!我是男人!我是许鸮崽!我之前来这里是为了帮助你们国家控制疫情!我是医生。”
曼德拉轻笑一声,指腹摩挲着注射器冰凉的玻璃管壁。
“疫情?啊,是的…那场小小的考验。”曼德拉语气轻描淡写,“但它带来了更大的礼物。正是因为你的人格解体,我才遇见苏荷。那个在疫苗副作用和高烧的间隙中,从你意识深处浮现出来的她…比一直以来这个所谓的‘真实的你’,更加真实,更加鲜活,更加…属于我。”
“倒计时结束的那天。我会再用那支疫苗,唤醒苏荷。我献给她,你的生命,以及一具她喜爱的身体。创造奇迹。从内到外,真正地、完整地,成为我唯一挚爱的女人。”
“那不是苏荷!”许鸮崽低吼道,“那是我的病症!大脑错误放电!是幻觉!曼德拉,苏荷已经死了!死了八年了!!”
“死了?”曼德拉眼神忽然变得遥远而温柔,仿佛穿透了许鸮崽,看到了另一个存在,“不,亲爱的许医生,你错了。死亡并非终点,只是灵魂的一次漫长睡眠。而现在,她醒过来了,通过你——这个她曾经最深爱,也最怨恨的容器。”
曼德拉松开许鸮崽的下巴,手指留恋地滑过他的脸颊:“她告诉我许多事…很多很多。她告诉我你们如何在那棵古老的橘子树下相遇,那时正值花期,空气里都是甜香。她告诉我,你最喜欢她身上淡淡的橘子皂气息,她说那让你感到愉快。她甚至…”
曼德拉再次俯下身,唇几乎贴上许鸮崽的耳垂:“甚至告诉了我,她为什么死。”
许鸮崽浑身血液瞬间冻僵了。潮水般轰然涌回脑海,带着几乎将他撕裂的痛苦和罪恶感。这是他内心深处最沉重、最黑暗的伤疤,他从未对任何人提起,甚至对自己都试图遗忘。
曼德拉怎么可能知道?!
除非…
除非那个在他人格解体时偶尔浮现的“苏荷”,真的…真的借他的口,说出了这一切?
不!不可能!
那只是潜意识的投射,是极度的内疚感扭曲产生的幻觉!
“放开我!”许鸮崽挣扎起来,侍女力量惊人的压制住她。
徒劳的反抗,取悦了年轻的国王。
曼德拉直起身,脸上带着一种悲悯而又残忍的表情。他伸出手,开始耐心地、一颗一颗地解开许鸮崽身上那件繁复黑色长袍的金色盘扣。
他的动作优雅从容,仿佛在开启一件珍贵的礼物。
“滚开!别碰我!”
黑袍被解开,露出其下许鸮崽赤裸的、属于男性的、结实平坦的胸膛,曼德拉的眉头微微皱起。
他审视着那幅画面,如同艺术家看着画布上一处不合时宜的败笔。
“太坚硬了…”曼德拉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悦,“苏荷不会喜欢这样的…这不符合她的美学。”
曼德拉手指抚上许鸮崽胸肌,那触碰让许鸮崽猛地一颤。
“我说了别碰我!!!”
曼德拉无视他的嘶吼,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但没关系…很快它就会改变。雌激素会让它变得柔软,然后是最细腻的脂肪填充和腺体诱导术…你会拥有最美丽的曲线,连苏荷本人都会惊叹。”
许鸮崽浑身发麻,汗毛倒立,眼睛凝视倒计时:
63,115,198...
63,115,197...
63,115,19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