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盛天启二十年十月初一 巳时,皇宫文华殿偏室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青砖地上投下斑驳光影。长公主身着淡紫色宫装,端坐在紫檀木椅上,面前站着的锦衣卫指挥使沈炼,一身玄色制服,腰佩绣春刀,神色恭敬却难掩凝重。
“沈指挥使,今日召你前来,是想问问叶青麾下兵马的动向,尤其是那十万重甲骑兵,查得如何了?” 长公主开门见山,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沈炼躬身行礼,双手递上一份厚厚的卷宗:“回公主殿下,臣等追查多日,仅查到那十万重甲骑兵随赵云、穆桂英、花木兰驻守辽东”
“来源呢?” 长公主翻看着卷宗,眉头渐渐皱起,“这么多兵马、装备,总不能凭空出现吧?是从北平调来的,还是另有隐秘渠道?”
沈炼面露难色:“臣等追查了粮草运输线路、兵器打造工坊,甚至查了北平周边的府县,都没找到任何线索。那十万骑兵像是突然冒出来的,既没有动用朝廷的驿站,也没有征用地方的民夫,连沿途的百姓都没见过大规模的兵马调动。”
长公主放下卷宗,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心里的疑虑越来越重:“叶青手里已有六十万大军,这十万重甲骑兵,兵力早已超过朝廷。他把这么精锐的兵马放在北疆,是真的为了防备蒙古,还是…… 另有打算?”
“臣不敢妄议。” 沈炼低头道,“不过据北疆传来的消息,叶青近期还在扩建北平的兵工厂,似在打造更多的火器和甲胄,规模远超寻常军需。”
长公主沉默片刻,又问:“青州那十万大军,如今由镇北侯统领,军纪和战力如何?叶青有没有暗中插手?”
“镇北侯治军严谨,青州大军的战力比之前更胜一筹。” 沈炼连忙答道,“臣等派人暗中观察,叶青自交出兵权后,从未私下接触过青州的将领,也没有往青州输送过私兵或物资,似乎是真的放心把兵权交给镇北侯。”
长公主听到这里,心里的矛盾更甚 —— 叶青交出青州兵权,看似是对朝廷忠心,可他麾下不断壮大的兵马、神秘的装备来源,又让皇室不得不防。她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的东宫方向,轻声道:“沈指挥使,此事还需继续追查,尤其是那十万重甲骑兵的来源,一有消息,立刻禀报。另外,密切关注神都官员的动向,尤其是那些反对商税的,别让他们趁机挑拨皇室和叶青的关系。”
“臣遵旨!” 沈炼躬身应下,转身悄然退去。
文华殿内只剩下长公主一人,她看着窗外飘落的秋叶,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父皇昨晚的话 ——“若叶青成了你的驸马,将来就算他掌权,也会看在你的情分上,对皇室留一份情面”。
以前她觉得荒唐,可现在听了沈炼的汇报,却有些动摇。叶青的力量太过庞大,皇室早已没有制衡他的资本,联姻或许是唯一能让皇室安心的办法,哪怕这办法违背礼制,牺牲的是她自己。
而此时的东宫偏殿,林薇正对着一份密报沉思。密报是她安插在皇宫的眼线送来的,上面写着 “今日巳时,长公主在文华殿召见锦衣卫指挥使沈炼,问询叶青麾下兵马动向,尤其关注十万重甲骑兵来源”。
“长公主亲自过问锦衣卫,看来皇室对主公的猜忌,比我想象的还要深。” 林薇放下密报,语气带着几分凝重。
青衣人在一旁道:“主子,会不会是皇室想对主公动手?不然为什么这么着急查主公的兵马?”
“动手倒不至于。”林薇摇头,“现在神都离不开主公 —— 商税改革要靠主公推进,边疆要靠主公镇守,那些反对商税的官员也要靠主公压制。皇室现在最多是想摸清主公的底细,看看主公到底有没有反心。”
她突然想起之前宫里传来的传闻,眼神一凛:“对了,之前是不是说,皇帝想让长公主招主公为驸马?现在长公主又这么关注主公的兵马,说不定皇室是想一边探查,一边用联姻拉拢主公,想用‘亲情’绑住主公的手脚。”
青衣人恍然大悟:“难怪皇室这么纠结!既怕主公反,又想靠主公稳住江山,只能用这种办法!那咱们要不要告诉主公?让主公提前有个准备?”
林薇犹豫了片刻,摇了摇头:“暂时不用。主公远在北平,现在告诉他,只会让他分心。咱们先盯着皇室和锦衣卫的动静,要是他们有进一步的动作,比如派人去北平试探主公,再跟主公汇报也不迟。”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另外,让禁军那边多留意神都的流言 —— 皇室想联姻的事,一旦传出去,肯定会有人趁机散布谣言,挑拨主公和皇室的关系。咱们得提前防备,不能让那些人坏了主公的计划。”
青衣人躬身应下,转身去安排。林薇走到窗边,望着皇宫的方向,心里暗暗盘算 —— 皇室的联姻算盘,看似温和,实则暗藏危机。一旦主公拒绝,很可能会让皇室的猜忌加深;可若是答应,又会被皇室牵制。这件事,必须得小心应对。
而在那处隐秘宅院,神秘人正看着灰衣人送来的密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密报上写着 “长公主召见锦衣卫,严查叶青兵马,皇室似有联姻之意”。
“查兵马?联姻?” 神秘人放下密报,语气带着几分嘲讽,“皇室以为这样就能摸清叶青的底细,绑住他的手脚?真是太天真了。”
他抬头看向灰衣人:“你去散布消息,就说‘叶青手握重兵,暗中扩充军备,意图谋反,皇室无力制衡,只能用长公主联姻求和’。记住,要让消息先在官员圈子里传开,再慢慢传到百姓中,做得隐蔽些,别让人查到咱们头上。”
“是,主子。” 灰衣人躬身退下,身影很快消失在阴影里。
神秘人走到窗边,望着北平的方向,眼里满是阴狠:“叶青,你的兵马再多,也敌不过人心。等‘谋反’的流言传开,看你还怎么在神都立足,看皇室还敢不敢再信任你!”